了咋办,这可是紧俏货。秦珊死死的盯着那坨羊肉,眼睛都不带眨的,心里却在做天人交战。
“想买羊肉,那怎么不去。”一句话打破了秦珊的思绪,抬头一看,竟是袁厂长,秦珊吓了一跳。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他,再看他穿着开会时的中山装,所以现在是路过?秦珊疑惑。
见秦珊半天没回答,袁枫一瞥她手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珊不防,等他把手上东西接过去才反应过来,“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哪知袁厂长当没听见,紧紧拽住袋子不放手,像要和秦珊来场拉锯战似的。
秦珊哀嚎,什么事嘛?怎么冰块脸突然就变好心了,秦珊情愿他冷着脸,现在这样热情,她更害怕好不好,总感觉她是待宰的小羊羔。
秦珊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刺到了肉摊前,买肉付账一气呵成,不带停顿的。
然后又迅速站在袁枫面前,“谢谢你,袁厂长,麻烦你了,我要回家了。”所以,能不能把你手上的东西先还给我。秦珊眨眨眼睛,自认意思表达得够清楚了。
袁枫看着秦珊敢怒不敢言,想笑,他又不是敌人,怎么就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了,但他忍住了,要是破功笑了,他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走,厂子里的汽车就在外面,你要不和我一起回去,方便。”袁枫掩下复杂的心思一本正经的提示道。
汽车,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儿,整个钢铁厂也不过两辆,基本都是领导出行用的,平常人只能摸摸,顺带过过眼瘾。
能不用走路当然好,可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人不怀好意呢。
“走吧,车子就在前面,你都买完了吧。”袁枫说完率先出去,秦珊咬咬牙,也跟在了后面。大白天的还能出啥事,应该是她的错觉,秦珊安慰自己。
袁枫眼角余光瞥到后面不情不愿的秦珊,嘴角翘了起来。
索**实证明了秦珊的想法是多余的,直到她下车,袁枫也没再和她多说一句话,“袁厂长,那今天多谢了,以后有空,再好好请,谢谢你啊。”秦珊舌头打了个转,改成了谢谢。
她差点忘了自己这是在60年,几乎没人会请吃饭,也忘了她现在不是寡妇胜似寡妇的身份,要真让男人去她家,只怕没过两天,就要被唾沫星子给淹了。
袁厂长点头,没再多说,等秦珊走了半晌,他才开口,“会有那么一天的。”
那天之后,秦珊就没再碰到过袁厂长了,那天的事情应该是错觉,没错,肯定是,她放下纠结,投入到工作之中。
最近在忙的就是精简工人下乡,每天,秦珊都能见到以各种借口来推脱回乡的人。
今天不是他老娘生病了要住院,就是他媳妇要生孩子得留院观察,再不就是女儿要在城市里读书,儿子要结婚,回乡婚事就泡汤了。
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理由,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找不出来的,总之一句话,大家都有困难,回乡太难了,能不能留城。
撒泼打滚,哀求可怜,手段百出,可丁点用没有,该走的还是得走,要真的因为某人开了个口子,那就会有无数人朝它使劲,把它撑大,下乡的事情就泡汤了。
等秦珊送走又一个来找领导说情的人,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办公室的人都走了,最近几天大家都在忙,几乎没有准时下班的人。
秦珊将资料整理一番,又将灯给关上,确认没遗漏,才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江恒吃了没有,最近她都不能按时回去,只好给钱给票他,让他自己去食堂打饭。
初秋的六点多,天已经黑了,整个钢铁厂除了值班室还亮着灯之外,其它地方都没人了,夜晚的钢铁厂没有白天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