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知道, 是什么让您改变了主意吗?”
凡妮莎扯了扯嘴角。
从睡梦中被人惊醒, 从来就不是一个愉悦的体验。更别说, 在经期的女性, 情绪起伏本就很大。
以及,刚才在梦境中所看到的那一切, 对凡妮莎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现在的凡妮莎完全不能理解凯厄斯突如其来的冲动兴奋,她只觉得万分委屈和烦躁。
若不是还有一线理智, 她险些把更过分的话脱口而出。
“你不需要知道。”情绪冷却后的凯厄斯恢复了往常的高傲与目空一切,尽管他已经尽量显示了自己的温和, “你只需要好好呆在沃尔图里, 做好准备——”
“我不愿意。”
凡妮莎冲动地打断了凯厄斯的话。
“凡妮莎·兰开斯特。”凯厄斯难得念了凡妮莎的全名,轻柔的声音充满着警告的意味,“你最好思考清楚——”
“我从未想得如此清楚, 尊敬的凯厄斯·沃尔图里大人。”凡妮莎的语气不无嘲讽, “如果我真的变成吸血鬼, 那之后呢?”
“和那些守卫一样,日复一日谨遵可笑的法则, 过着仿佛几百年前的封建君主制生活, 再对着您这样尊敬的大人物奴颜婢膝,弯腰叩首吗?”
别看凡妮莎平时或许有些小谋划,小聪明,但她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个没怎么吃过苦的十七岁少女。
这些日子在陌生环境里惊吓恐慌和压抑委屈,终于被发|泄出来。
“我对您而言究竟是什么?如果我没想错,这短短几天, 您对我起了杀心,恐怕不止一次吧?”
凡妮莎语气带着刻意的讽刺。
除了一开始被激怒,现在的凯厄斯反而冷静了下来。
——玫瑰带刺,他早该料到。
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凡妮莎。
“看来你是对我积怨已久,那么不妨在这次将所有宣泄。”
他依旧是如此傲慢,仿佛是一个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神祗。
凡妮莎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很好奇,我对您而言究竟是什么?”
“如果我给出了答案,”凯厄斯敛去了所有情绪,“你是否会心甘情愿地转化?”
他深知,如果被转化时没有足够的执念或求生欲,那么结果只会是失败。
——自然,这也是一个试探。
而对凡妮莎来说,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
从出生至今,无论是作为凡妮莎·兰开斯特还是谢玫瑰,她都拥有着超越常人的美貌、财富,甚至是一些小特权。即使家庭方面不尽如人意,但她获得的友谊也可以弥补这一切。
而吸血鬼剩下的唯一优势——永生——这或许对旁人的诱惑很大,但对于几乎没什么求生欲的凡妮莎来说,这很可能就是个无尽的折磨。
很显然,一旁的凯厄斯也看出了她对此事无言的抗拒。
“果然。”凯厄斯笑意冰冷,“凡妮莎,你的本性是如此得狂妄自大。”
“关于你的疑问,如果你真得想知道结果,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凯厄斯将手撑在床上,俯身靠近了凡妮莎。
“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血袋而已。”
“你莫非还对此抱有什么指望吗?”
凯厄斯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或动作,作为演绎法门外汉的凡妮莎,自然也分析不出更多内容。
索性,她再次看到了凯厄斯的头顶——墨绿色越发浓重,叶片低垂。
这是代表,他在撒谎?
*
从某些程度上,凡妮莎得到了真相,但她又成功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