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地皱起了眉头:“画哪里?”
谢无宴瞄了一眼祝泉泽露在外面的锁骨,目光又游走到他的下腰,轻轻地在那里挠了一下:“就这儿了。”语气里带着七分笑意,三分轻佻。
祝泉泽怕痒,连忙裹着毛巾毯在床上一滚,远离谢无宴。他笑着骂道:“你又骗我!”祝泉泽记得爷爷说过,只有那些特别厉害的护身符咒才是画身上的。区区一个清心咒罢了,哪用得着费这么大劲。
显然此人动机不纯。
谢无宴佯装不满:“你都脱光了让鹤鸣山那老头糟蹋,怎么就不能让我画了?”
“我呸,你怎么说话的!”祝泉泽估计子桢师父听了这话能气得犯高血压,啐道,“人家画的那可是救命符!”
“好了好了,别动。”谢无宴脸上的笑意憋不住了,把人在床上按住,“不逗你。”
他微微俯身,只是在人太阳穴两侧轻轻地点了几下,默念一句咒语,祝泉泽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地上,给秋夜添了一丝清凉与空旷。谢无宴关灯,起身给祝泉泽又添了一层毯子,转身出门。
果然一夜安稳无梦。
......
又过了一天,谢无宴招呼来祝泉泽与子桢,说猎物终于上钩了。
谢无宴打开一张白纸,通过纸里的画面,大家就能看到老奶奶坟头的场景。祝泉泽心道,这纸鹤简直比监控摄像头还好用——因为它还会飞——简直就是无人机版监控摄像头。
子桢也对鬼修的伎俩叹为观止,深深觉得自己当年可能入错了行。
纸面上,树林里一阵骚动,跑出了一只猴子。红面,秃顶,全身长满了棕色的长毛,除了脑袋,其他部位均是毛量感人。那猴的手脚形状与人类颇为相似,只见他怀里抱了几颗新鲜的果子,以及一束花,放在了老奶奶的坟前。
接着,猴子一抬头,正脸就对上了那纸鹤,整个画面就变成了他的那张大脸。
“就是它!”祝泉泽指着纸面叫了起来,“那天在榆树里看到的脸——就是这个东西!”
子桢说,当地人管这种猴子叫做“丰山猴”,因为《山海经》的中山经里曾记载,在一个名为“丰山”的地方,住着一种赤面黄身的猿类。但若要更科学地归类,这猴子是僧面猴科秃猴属的一种子分支[1],大家都知道鹤鸣山有,只是鲜少有人见过。
那猴子显然对纸鹤产生了一丝好奇,伸手就去抓它。
就在他手触碰到纸鹤的瞬间,谢无宴远程操控自己的咒符,让它瞬间变成了缚灵锁,把那猴子的四肢给缠了起来。
猎物落网,三人立马上山。
等三人到坟头的时候,那掉陷阱的猴子还挣扎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吱吱乱叫。子桢正琢磨着用什么符咒逼猴子开口,祝泉泽好心地递过一根香蕉,大棕毛就乖乖地把啥都招了。
那天晚上,祝泉泽觉得这血红的猴脸忒吓人,而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丰山猴身上浓密的毛发与光秃秃的脑袋形成了鲜明对比,看着还挺搞笑的,祝泉泽突然又觉得这丑东西可爱了起来。
原来那猴才不过几十年修为,都比不上之前那只单身三百年的小松鼠。所以,他也就只能干干装神弄鬼杀小动物的事,杀人还是困难了一点。他对悦雅集团董事金云龙的确怨气不小,一直盯着他,但他也没那么大能耐操控车祸,只是在出事之后顺水推舟,趁机作怪吓人一把,希望能引起集团的重视。
说白了,就是一个只会装神弄鬼的小东西。
原来在丰山猴小的时候,喜欢去村里捡剩菜剩饭吃,但由于它长相奇特,又有点吓人,常遭村里的小孩欺负驱赶。他们会拿棍棒打他,用石头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