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从来都没养过你,你……你还是要小心。”
她怕闻裕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又说:“真的,我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心里一紧,那种感觉,就跟当初见到那个杨博一样。”
闻裕神色更加复杂。
纪安宁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闻裕忍不住说:“你知道杨博又是谁吗?”
纪安宁摇头。
闻裕叹了口气,说;“我生父叫杨远,杨博是他儿子。”
那么杨博就是,闻裕同父异母的兄弟了!
纪安宁悚然而惊。
知道有这样一层关系在,纪安宁原本的茫然都没有了,她几乎是非常确认了,杨远,一定是对头,敌人!
前世闻裕跟这父子俩博弈,因她而输!
她抓住闻裕的手,郑重地警告他:“不是亲生父亲就一定可信。我爸也是亲生的,他就抛下我跑了。在钱面前,血缘不是那么可信。”
“我爸……从我妈去世后,我就是在我外婆身边长大的,我没怎么跟他一起生活过。”
“闻裕我跟你说!血缘跟感情是两回事!”
论血缘,无疑父亲比外婆跟她更近。可父亲跑了,外婆不离不弃。这是因为血缘远的,长久的相处,感情深厚,血缘近的那个,并不在一起生活,没有感情基础。
所以他抛弃她,从心理上讲,便轻而易举。
闻裕看着纪安宁紧张的样子,又听了她说的话,欣慰地笑了笑。
“放心。”他握着她的手说,“我心里有数。”
他知道,谁才是他爸爸。
闻裕和纪安宁经历了几日灵魂离体般的荒诞,终于好好地休息了一晚,相拥而眠。
第二天闻裕很早就离开了,他安排的助理,是个姓高的年轻人。
“小闻总让我这些天都跟着您,您有什么事,只管找我。”他说。看起来是个办事利落、精明强干的人。
高助理开车陪着纪安宁回了华大家属院。
纪安宁上了楼。房门早被消防员破坏掉,房子里面更是烟熏火燎,墙壁全都黑了客厅的家具电器全部报废了。
纪安宁看着这惨状,忍住了泪,走进卧室。火是从客厅蔓延到卧室,而后玻璃都在高温下炸裂,浓烟和明火才被外面的人发现。
卧室里的床也烧毁了。大衣柜的门掉了一扇,另一扇已经烧黑,上面挂的衣服都毁了,倒是塞在下面的厚被褥还有残存了大半。
纪安宁弯腰,把手插到被褥下面掏了掏。
闻国安送给她的镯子太贵重,她把它塞在了大衣柜最下面的角落里。
那个盒子还完好,纪安宁打开看了看,里面的镯子也没有损坏。她把它装到包里,再看看这房子,发现竟然没有任何值得带走的东西了。
她当初和外婆从榆市过来,就带了些衣服和锅碗瓢盆的家当。在两个人的生活中,竟然没有任何能留下来做纪念的物件了。
仿佛老天就是刻意的要把外婆存在过的痕迹从她的人生中抹去。
纪安宁在火场痕迹中站了许久。
高助理守着门口,转头看到,觉得那女孩逆光中的剪影单薄纤弱,让人感到凄凉。
纪安宁去了学校找徐主任谈赔偿的事。
徐主任看见她,很是唏嘘。中老年人对生老病死的感慨,总比年轻人体会更深一些。
听纪安宁道明来意,他摆摆手,说:“领导已经批示了,不用你赔。”
纪安宁给徐主任深深地鞠了个躬:“感谢您,给您和学校添麻烦了。”
她那时直接昏倒,闻裕也极不稳定,能顾得她一个人,已是不易。装殓外婆、联系殡仪馆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