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对比之下,确实是黄氏好一些。
魏琛也没话说了。封宋两家渊源这么深,黄氏这个嫂子却是不好随意处置。退一万步说,哪怕是黄氏做的这些事大白于天下,她负荆请罪都快把命丢了,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把家给分了,让结仇的俩叔嫂各居一地,不再打交道。
封恒笑了笑,他就是知道这些,才没有反对大哥提出的分家之事。只是封家这家要分成,确实还有得折腾。
按照县中习俗,他大哥作为长子,应当能得七成家财。
但先前他弟对大嫂娘家的厌恶表露得太明显。
许是知道他们兄弟俩对自家有意见,以后他们就算考出功名,黄家也无法受益,黄氏母亲曾经说过一句话,说是他大哥不比他和小三前程似锦,要是分家,全部家财都不该外流。
魏琛是家中独子,自来就没有分家的忧虑,不过他对面前眼见着生活就要风起浪涌的表弟,心里也甚是同情。
封恒却不知道魏琛在想什么,这件事中他大哥靠谱,他娘靠谱,就连封惟年纪虽小,也是十分懂事。世上的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黄家当年的救命之恩,封家还了将近三代,也该是时候还完了。
这一夜,魏琛过了一把八卦瘾,对封家的家事彻底了解一遍,心中颇有酣足之感。他并不担心表弟分家受了委屈,就不能养家糊口。这世上,读书人成绩好就是本事,封恒从小念书就灵光,他的私房钱可比他丰厚多了。
封恒说了这么长的一番话,也不是白白浪费口舌的。他难得有闲情逸致烧炭煮茶,成果虽有瑕疵,但也不能浪费,两个表兄弟牛饮了一番,最后都没了睡意,在榻上仰躺到三更,才与周公成功会和。
魏琛本来是想要等封恒完婚之后才回京城的,但是时间上来不及,还是得遗憾一回。
等到衙门开印之后,张知县便被押解上京。魏琛巡查边防工事奉的是皇旨,查出了事端,如何判决也要交由皇上裁决,丰华县衙只有关押的权力。
宋文胜和魏琛交接了张家众人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目视着曾经的上官被押上站笼,连着一家大小都在凛冽寒风中被上了脚镣,带上木枷锁,他叹了一声,心中却是加倍警醒起来。
家里众人还好,李氏本来就不是高调的人,家中新春宴后借口为闺女备嫁,一直闭门谢客,就连元宵也拘着孩子们不准出门。可族中有些人确实飘了不少,外头巡视的差役们看在他的面上,对姓宋的都不会太过分。但就是这样才越发糟糕。
宋文胜心事重重,决定这几日一定找个机会敲打一下这些人。
宋师竹却不知道她爹在想什么,一大早起来看着外头纷扬的白雪,她便记起了今日是张家押解进京的日子。她想着那一日见着的张秀娇,心情突然低落起来了。
螺狮进来时,看着面上有些郁郁的姑娘,掰着手指算了下,出声道:“姑娘,你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又迟了?”
宋师竹:“……”螺狮没说她还不觉得。宋师竹的月事向来不大准时,她感受了一会儿身上的感觉,确实有些不舒服。于是她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了襦裙和月事带子,这般折腾了一下之后,宋师竹心中那股闷劲才散了开去。
这个时代不讲究罪不及家人,只要一人出事全家都得遭殃,所以无论自个为官做宰,还是作为官员家属,都不能太得瑟了。
宋师竹觉得这些道理得要跟她爹好好说一说,晚膳时就直接出口了,她的本意是想要提醒她爹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宋文胜听着听着却突然笑了,看着宋师竹的目光带着丝丝暖意,神情颇多感触,半响才道:“爹这回对你真的是放心了。”
宋师竹:“……”她难得苏了一把说些大道理,没想到这么管用。
宋师竹想着以后在家里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