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的来龙去脉都不是很清楚。
可他还算知道,自他爹去世之后,家里一度有过入不敷出的时候,若不是有他大哥在后头支应着,寡妇幼子,还要供养两个读书人,他们肯定不能过得这么好。
封恒略显抱歉地看着宋师竹:“我只要了八千两。”
宋师竹道:“够了。”封恒这些年除了念书,没有任何付出,能拿这些也算是占便宜了。
封恒松了一口气,他不是那等视钱财如粪土的读书人,自然知道过日子处处要钱,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没有付出,拿的也不踏实。他想了想,道:“你不是想在京城做皮货生意吗,我这几日跟大哥请教一下这其中的门道。”
他在殿试上的策论属于纸上谈兵,可落实到细节上,便需要一些经验和天赋了。封恒这回也生出了一些危机感,他那本算学书每月只有二十两银子的收入,虽然稳定,但只有一个收入来源,他也担心哪日青黄不接会饿着妻女。
宋氏竹顿了一下,突然有些压力山大。她那铺子还没开起来,已经承载了孙娘子的全部希望,现在还要加上她家相公的愧疚和期待,看来开是一定要开了。
对着相公的拳拳盛意,她硬着头皮应好,想了想,又问道:“咱们这样做,会不会让惟哥儿难做?”封恒只能代表自己做出退让,他能这样高风亮节,也是因为他底气足够丰厚,封惟跟他们的情况可不一样。
封恒过了妻子这一关,心里松快不少了,他道:“不用担心。”
三弟那份他看过,几乎是跟大哥平分了剩下的家业,甚至还比大哥多一些。大哥的理由是,他们两个都有自己的长处,说不准过个几年,就能把分到的都翻一番,惟哥儿却还小,不知道以后资质如何,多给他一些,也是个保障。
封恒吃完饭,便按照记忆把刚才书房的分配明细默出来给宋师竹看,又道:“大哥同意娘和三弟跟我们上京过几年,等到他手上的事安稳下来,再把娘接回来。”
宋师竹听到这两人有了主意,也就不再想这件事了。
年下事多,宋师竹带上婆婆参加了一趟娘家的流水宴,又过了两日,分家的事终于上禀了封氏族长。
封恒这一脉在族里算得上强势,分家的事又是两兄弟商量过后的结果,族长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只道分家仪式需得有本家长辈在场才能举办,还得等封二叔回县才能把家分了。
封恒封慎也答应了,封二叔和封二婶临出发时小堂弟病了一场,这才到现在还没回县。
只是这一拖,状元家要分家的消息便在县里传开了,封家出了个状元的事,在县里本就是个大新闻,这突然要分家,一时间整个县里都是沸沸扬扬。
不少人都寻思是不是状元爷发达了就想抛弃兄弟独自辉煌,为此,宋文胜很是不满。
他女婿只分了约莫一成的家财,什么好处都没占,还要被人拿出来多嘴多舌。他黑着一张脸,外头的人就不敢当着他的面议论这件事,又有后头分家明细透露出来,这回倒是不少人说状元公吃亏了。
只是这年头,兄弟争产才是难听事,这样利利落落把家给分了,封恒又主动少拿家财,在风评上倒是因祸得福,得了不少夸奖。
外头诸多风言风语的,对府里没有太大影响。倒是封惟接到家里的来信后,不顾即将到来的岁考,居然拉着宋师柏回来了。
封家三兄弟跟着婆母在庆云院争论分家的事情,宋师竹便把弟弟带到了自己的左跨院。
宋师柏喝了一碗茶,就抱怨道:“慎大哥和姐夫做事也太不讲究了,惟哥儿知道时,都哭起来了。”
“哭什么,他先前不是知道这件事吗?”
宋师竹把在怀里扭来扭去的闺女放到榻上,宋师柏对着外甥女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