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有出声。
她刚穿过来那会儿还是夏天,现在都已经到了深秋,原来不知不觉间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她顶着这个身份活着,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这样想着,左明然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然后做了一个梦。
和刚来时的那个梦一样,这次她又梦到了“自己”,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梦里的“她”从自己租住的地方搬回了家,没再继续写作,而是用影视版权的钱开了家咖啡馆和美容院,生意平平淡淡,但最起码生活清闲了很多,父母对此感到十分满意,一家人团团圆圆,生活的十分幸福。
明明是和睦的画面,左明然却不由得泪流满面,不知为何,她从心底意识到一件事,就是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
“清河,我看你是在国外呆久了,连国内的事情都忘记了吧?”
“小妹,不是大哥说你,云阳他虽然姓晏,但也是咱们柳家人,你是他亲妈,现在他不向着咱们,还能向着谁?谁还会帮他?难道他要像他那个爸一样?”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云阳是什么性子你们不清楚,这么多年来他亏待过咱们家吗?”
“亏待?哼,我看他都要忘了自己还有两个亲舅舅!这次要不是晏光启搞出来一个小儿子……”
“老大,住嘴!”
“爸,我说错了吗?晏家那几个哪有一个好东西,当初要不是咱们帮了他一把,他晏光启能有现在的地位。现在可倒好,卸磨杀驴,这是要把咱们逼上绝路啊!”
“行了!”
沉重的拐杖捣在地上,楼下的声音终于安静下来,晏云阳站在阳台,右手上还夹着半根香烟,已经点燃了好一会儿,红色的火光在夜色中忽明忽灭。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柳家,小时候柳清河带他回来过几次,但自从柳清河和晏光启离婚,他就再也没有踏入过柳家半步,就连他的外婆过世,也只是在墓地见过一面柳家人。
过了这么多年,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连住在这里人,除了相貌上变老了,其他的都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
天上阴沉沉的,云彩压得极低,像是下一秒就会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争吵再度开始,晏云阳垂下眼,不耐烦的“啧”了声,将手上的香烟在台子上摁灭,抬脚走了出去。
楼下沙发上坐着两个六十多岁的男人,看到他下来,皆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而旁边的柳清河显得有些尴尬,她知道刚才那些话晏云阳一定听了不少,若是他闹上一闹也好,自己总算是知道他的心意,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任谁都无法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云阳啊。”柳老爷子杵着拐杖,“还没休息?”
晏云阳笑了下,“没。”
柳老爷子九十多岁,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前年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动了手术后元气大伤,这才把公司逐渐交给自己的两个儿子管理。
可惜两个儿子一个不如一个,还没等着他死,就开始为着公司以后是谁的开始斗个不停,反倒让外人钻了空子。有一个外孙子倒是争气,可惜不跟着他姓柳。
想到这里,柳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朝晏云阳招招手,“来,让外公看看。”
晏云阳走过去,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温声道:“外公,太晚了,我得回去。”
柳老爷子面色一沉,“这么完了,在外公家住下不行?非得回去?”
晏云阳拉着他的手,安抚道:“要下雨了,然然她胆子小,一打雷就做噩梦,到时候找不到我还得哭。”
提起妻子,晏云阳脸上终于显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连离得最远的柳清河都看的分明。
话说到这里,柳老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