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擒月带来的士兵站在后院池塘边, 看着被安置在一旁的梅花鹿好奇的询问:“白小哥儿, 你捉这么多梅花鹿是要干嘛的?”
白术按住一头公鹿的鹿头,怜爱的摸了摸它头上的鹿角说道:“割鹿茸, 这鹿茸可是好东西, 补肾生精,吃了对人身体好。”
梅花鹿打了个冷颤, 瑟瑟发抖。
祁擒月就在不远处的书房内,白术和那士兵的话飘入他耳朵里, 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小哥儿捉这么多鹿来,莫非是要割鹿茸给谢槐钰补身子?
他摇了摇头想, 不行, 一会儿还是要劝告一下自己的好友, 此事虽是快活, 可也不能贪多,万不可勉强自己, 反倒亏空了身子!
谢槐钰此时走了进来, 一脸淡然的在祁擒月对面坐下。
他换了身衣服,简单梳洗了一番,倒是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出尘的模样。
“子云兄, 这次叨扰你了。”谢槐钰朝祁擒月一拱手道:“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的解决了, 倒让你白跑了一趟。”
“你我之间,又何必言谢。”祁擒月说道:“不过……”
他看了谢槐钰那张清心寡欲的脸一眼,又看了眼白术站在院子里的身影说道:“瑞石兄,以你我的关系, 有些事情我也不得不一劝。那白小哥儿生龙活虎,非同一般。你也不必为了迁就与他……就……就太过勉强……”
谢槐钰:“……???”
见谢槐钰一脸茫然,祁擒月又咬咬牙道:“我是说,鹿茸那种东西虽补,但也不可多食。别人或许不知,你我生在京城,见多了皇亲贵胄们荒淫无度,整日服食补品,反而亏空了身子的模样。你可不能如他们一般……”
谢槐钰这才明白祁擒月指的什么,他不免有些无语的咳嗽了两声,淡淡的说道:“子云兄不必多虑,我吃得消。”
祁擒月见他一副豪不放在心上的摸样,不禁叹了口气道:“瑞石兄,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可是真喜欢这白小哥儿了。以你的才学家世,再加上一副堂堂样貌,京城里就有大把的大家闺秀可挑选,可怎么就偏偏着了他的道了?”
白术不过一个乡下的哥儿,样貌也不似女子。养来玩玩倒是无伤大雅,但动了真心,实则是太不匹配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谢槐钰笑道:“京城里那么多大家闺秀,可也没见你看上谁家的女子。之前祁都统让你去与你舅母家的表妹相见,你不也直接拒绝,看也不看么?”
被谢槐钰这么一说,祁擒月也蔫了,只烦躁的抓了抓脑袋:“说不过你,那哥儿那么凶,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见他如此,谢槐钰便皱眉说道:“白术他性子外刚内柔,温和纯善,绵软可爱。子云兄,日后你与他多接触些便会知道了。”
祁擒月:“……”
他看了眼正在外面盘鹿,把一群梅花鹿盘的嗷嗷直叫的白术,在心底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古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果然诚不欺我,他是半点也没有看出白小哥儿哪里绵软可爱了……
他对瑞石的性子还是颇为了解,知道对方既已下定决心,就不会再轻易改变,便也不再劝他。
反而换了个话题道:“我这次来,还想提醒你务必小心你那继母。她与你这里的一个叫绿萝的丫鬟,最近通信愈加频繁了。”
“子云放心。”谢槐钰勾了勾嘴角,淡淡一笑:“一切全在我掌握之中,你就不必担忧了。”
“对了,还有一事。”祁擒月正色说道:“你之前让我帮你的事情,我与仲礼说了,全部已经安排妥当了。你那好弟弟前几日已经被放出门了,开始还消停了两天,最近又按耐不住,开始联络起几个狐朋狗党,整日里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