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从皇宫正大门走出去。
又过了几日,秋阳的生辰就到了,她生的很巧,刚好在中秋节前五天。宫里小热闹了一番,朝夕殿从大早上开始就忙碌起来,不断地有挂着铃铛纱幔的香车在朝夕殿前停下,都是些未婚妙龄大家闺阁千金,来给秋阳祝寿。
秋阳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大的排场,而她就是今天的主角,这对所有的小女孩来说,都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
谢元嘉不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都是没结婚的女孩子,他要是贸然去了,难免会让人多心,以为他选妃,因此他就只派了蓝蔻去帮忙,又赏赐了许多东西送去,算是给秋阳祝贺。
谢元嘉坐在宫里看傅景鸿的回信,黄河一带的官员几乎大半都被直接办了,堤坝突然被冲塌果然是人为的,先不说这堤坝每次维修的费用被他们私吞进囊中,但就说明明不是汛期却能泛滥,就知道堤坝是人为被人弄坏,但却无人发现是谁做的,可见这些官员平时根本就没有尽心的在看护堤坝。
傅景鸿怀疑是谢元祺下的黑手,因为民间开始渐有传言,黄河的汛期分明不在秋季,但却在秋季发水灾,是上天对世人的惩罚,摄政玩把持朝政,又推了个无能的君主上位,这是要翻天的预兆。
“谢元祺也太能折腾了。”谢元嘉看完信后叹气,原著里他几乎一致是折腾到后半部分,他穿越的时候还没看到大结局的部分,不知这个人最后到底什么下场,但傅景鸿想也不会让他好过。当自己身处故事中的时候,他更加分分钟希望谢元祺快点领盒饭。
我们这本书本来就是轻松温馨小甜饼,都是因为谢元祺的存在,才变得如此不伦不类,难道不值得被拖出来鞭打一万年吗?
想归想,谢元嘉还是提笔给傅景鸿回信,让他不要生气,民众的舆论虽然重要,但也不是那么重要,毕竟舆论这个东西是可以引导的,现在他最重要的事还是先把洪水引流,安抚难民,妥善处理好尸体,严防大瘟疫,最好烧掉。
写完信后,谢元嘉算了算日子,等这封信到傅景鸿手中的时候,应该恰好在中秋节前后,他就在信尾处又添了一句贺词。
但是这样好像还是太官方,谢元嘉托腮发呆,眼角瞥到桌上御膳房已经开始呈上来的月饼上,豆沙馅的,又甜又糯。
他把月饼用油纸小心包了两块,用麻绳扎好放在信纸的旁边。他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时代的没有添加剂的月饼能在路上支撑四五天不会坏,送的月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傅景鸿也能过一个中秋节。
凌霜在殿外勾着牧战说话,好不容易争取到送信这个差事,虽然傲雪一脸鄙夷他这种倒贴行为,但也还是为了战友的半身幸福着想退让了。
但是凌霜不争气,平时招猫逗狗看着好像风流,真到了牧战面前啥通天本事也使不出来,比他主子傅景鸿都不如。
要说人家是主仆呢?
“唉,阿战,那我走了。”凌霜怀中揣着一封信两个月饼,站在殿门口依依不舍的跟牧战道别。
牧战点头,“嗯。”
凌霜心中叹气,王爷命真好,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得到小皇上甜甜的笑容,不像他,成天花样百出,竹马一个唇角微扬都欠奉。
他拍了拍牧战的肩膀,转身一个纵越上了屋顶。宫里不许人用轻功飞来飞去,但凌霜几个人有特权,他蹲在屋顶上,想着回头还是再看一眼,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他那平日不苟言笑的竹马,正对着小皇上微笑。
笑意盈盈,眉眼从容,岁月静好。
凌霜内心受到巨大的冲击,他恨恨的看着说笑的两个人,就宛若逮住了老婆和隔壁老王那啥的苦逼丈夫,但那人偏生又是皇上,还是自家王爷的心头肉,他也不能怎样。
阿战从来没这样对我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