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刚生产完, 只是粗略收拾了一下,杨咸昱突然的亲吻出乎她的意料, 一时呆滞在一个姿态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杨咸昱亲了一下很快就移开,舔了舔嘴唇,下一秒就皱眉:“咸的!”
安娘噗嗤笑了,撑不住身子仰躺回去, 看着他发笑:“很快你要比女儿还傻了!”
杨咸昱没反驳, 掏出一块帕子给她擦脸, 皱着眉头说:“脸上都是汗,是不是很痛?”
安娘慢慢收了笑, 感受着脸上小心又轻柔的擦拭, 气氛变得温馨而安静。
“嗯,很痛, 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杨咸昱眼睛又红了, 连忙呸呸呸吐口水:“胡说, 你可不能死, 你死了我怎么办?”
“再娶一个呗, 娶一个娴静柔顺的,一切以你为先的。”
杨咸昱经历过一夜的惊心动魄,根本听不得这样的话,心里头闷得发疼,头一次吃了豹子胆,一把揪住了安娘的脸颊发狠:“你再胡说!我死了你都死不了!不许再说这话!”
安娘没感受到多大的力道, 只觉得他轻轻扯着她的腮帮子,但看到他马上又要掉眼泪,心里还是被触动了:“好好好,不说了,我还要看我们女儿长大看她出嫁生子呢!”
杨咸昱松开了她,摊开手掌轻轻揉着。两人一起扭头看向睡得正香的女儿,小婴儿又小又柔软,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疼爱,满腔父爱/母爱的两人回头相视而笑。
女儿降生的第一天,头回做爹娘的两人就在看看女儿再看看对方再看看女儿的循环往复中度过。
在杨咸昱冲进产房时,许氏心里的不满达到了顶点,觉得安娘孤女一个,从小没人教养,女人该懂的道理她一点不懂!住在尚书府时还好,万事有她看着,如今一旦搬出来,整个府里没有半点规矩。
女人生个孩子,男主人清早连伺候的人都没了,衙门都不去了。产房这种凶险的地方,任由男人闯进去,没有半点忌讳!这到底像什么样子?
被扔在后头的产婆手里还抱着新生儿,许氏转眼看到,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她虽然希望太大导致失望无比大,但心里也有怜爱之心,想伸手抱过好好看看,谁知还没伸手,就听到里头传来儿子一声大叫“安娘!”
许氏以为有什么不好了,连忙踏进门槛往内室赶去,谁知只看到一个女人从产房里含笑出来,她掀开门帘,就看到儿子趴在床边抱着安娘,安娘半点事没有!
谁还没生过孩子了?偏她就金贵了?许氏担忧散去,刚压下的气恼又加倍升了上来。自从她重新回到岳府,她就看哪哪不顺眼,只觉得处处都要管教整改,偏偏儿子把安娘当成了宝,生了个女儿搞得好像生了个金疙瘩一样!
许氏气得摔了帘子,不顾秦妈欢喜抱来的孙女,黑着脸走了。
秦妈不敢当着刚生产完的安娘面露出忧心的表情,但看到许氏如此不快,她心里愁急了,许氏明显嫌弃安娘没生个孙子。
安娘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生产后除了和杨咸昱聊几句,她大多在休息。但是这事情瞒不了她,三天后,孩子洗三,长辈们来看孩子,安娘事后清点洗三礼,看出了许氏的敷衍应付。
所有送礼的长辈中,许氏是嫡嫡亲的祖母,送的东西却最差最没有诚意,安娘知道,她一直在避免的矛盾已经遮掩不住了。
杨咸昱得了女儿正在兴头上,每天围着女儿转,安娘没法同他细说一份礼中蕴含的人心变化,尤其这人还是他的亲娘。
接着是满月礼。
许氏还是一样,人走个过场,派人来问个好、关心几句最后添个礼,对安娘和孙女几乎没有几分热情。
安娘让人把众人送给女儿的满月礼拿出来。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