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妮听到聂树的声音就下意识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他一手提着盐水瓶一手扶着何思霏, 两人坐到了她前面三排的位子上。
聂树帮何思霏安置好让她能舒服坐着, 又从提着的书包里拿出几样早点:“你想吃什么?豆浆?包子?还是牛奶?我来之前都买了一点,你先多少吃一点。”
何思霏感动,但人实在难受吃不下, 摇摇头声音带了一丝病后的脆弱委屈:“我不想吃……”
聂树抚开她散落的头发, 凑过去用额头测她体温, 何思霏躲开:“别把你传染了。”
聂树托住她的脖子, 不让她逃离, 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停顿了许久, 说:“我不怕, 正好陪你一起打针。”
何思霏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男友的一句话让她病痛似乎都轻了大半。
“那你让我靠一下, 我想睡觉。”何思霏撒娇。
聂树往她那边挪了挪摆好姿势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 看到她闭上眼睛,心疼地亲亲她额间。何思霏嘴角挂上了甜笑, 闭上眼休息了。
聂树一动不动任他靠着, 直到很久以后何思霏似乎睡着了,他转头往后看去。
在他看过来时,何妮已经把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了。两人说话声音不大, 但是她听清了大半,加上小情侣生病都黏糊的劲儿,任谁看了都觉得牙酸。何妮心底有几秒钟的起伏酸涩,还没等她压下去, 手机来了新信息。
诸煦衡问她是不是请假去看医生了。
何妮正好转移注意力,不理会前面那对人专心同诸煦衡聊天。
“嗯,上午请假了,医生让我挂盐水。”
“严重吗?”
“还好,有点发烧,挂了盐水估计就差不多了。”
诸煦衡见她这么说便不再多问,叮嘱她多休息。聊天结束,何妮继续闭目养神,诸煦衡却无聊了。他没事做又没人聊天,完成了老师布置的工作只能闲坐着,简直度秒如年。
坐了二十分钟不到,诸煦衡跑去同老师说想去看看挂盐水的何妮同学,老师一听同意了,还让他转告何妮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诸煦衡像个出笼的鸟儿,快步走出服务中心,心底欢呼雀跃。因为借了何妮的名头,在他出去找朋友组队打游戏前,很有良心地去了一趟校医院,想想看病人要带东西,就在学校超市买了几颗苹果。
何妮几次感受到聂树欲言又止的眼神,心中烦躁无比,替原主以及何思霏感到不值。
正在这时,诸煦衡过来了。他以前经常照顾女友,熟门熟路进了大厅,第一眼就看到了闭着眼睛神色憔悴的何妮。
他长手长脚地在何妮身边坐下,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小声问:“睡着了吗?”
何妮睁开眼,讶异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你也没去服务中心?”
诸煦衡掏出一个苹果递给她:“去了,我向老师请假来看你,老师还让我叮嘱你注意身体,别这么拼命。”
何妮下意识接过苹果,拿到手里才回神:“我就挂个盐水……”
诸煦衡冲她眨了眨眼睛:“我都把咱两的工作完成了。”
所以找个借口翘掉值班了?
诸煦衡没在意她无语的表情,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神情认真许多:“你是不是发高烧了?”脸颊发红、嘴唇起皮,根本不像是“有点发烧”。
何妮说了几句话就没力气了,重新靠在椅子上闭眼:“嗯,温度有点高,不过挂盐水应该很快退烧了。”
诸煦衡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会儿是有点发烧,一会儿是温度有点高,何妮只要有一分他前女友的爱惜自身,就不会病得着这么严重。
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