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求痛快,他的兄长母亲他们兄弟身后的所有人都要受到牵连,多年经营功亏一篑,六皇子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不能死。
立冬之前,庆国的使团带着六皇子和卫国的护亲队出发了,六皇子坐在挂着红绸的马车里,阴柔的脸上满是阴沉。
庆国人从不去六皇子那里触霉头,所有的起居照顾都由卫国的仪仗队派人去做。
离开京都那天,许多皇子官员前来送行,孟向文看到了人群后的萧平,缩了缩脖子望向远方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那天爬山之后,萧平又来找了她两次,她全都拒绝了,缩在屋子里不出去,谁也不见。
身上总感觉被一道凉凉的目光盯着,孟向文汗毛一根根竖起,心底后悔不已,当初来幻境的时候要仔细看看萧平的生平才是,原主印象里如仙一般的男神完全是假象啊假象!
早知道这位是黑化的,她肯定不会在桂花林里招惹他,像原主那样痴痴地盯着他看半分钟,保证萧平不屑走开。
原主,你才是真正的傻白甜,错把猛兽当成小白兔,还为此后悔惦念了一辈子,懊恼当年应该把人抢回来。
要是真的抢了,原主坟头都三尺高了,哪有后半辈子的潇洒人生。
和亲队伍一路到江边,过了江就是庆国了。
卫国的护亲队伍止步在码头,纷纷悲壮地与六皇子告别。
六皇子倒是没有闹出大动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任由外面的大臣情绪激动地说了一长串话,不给半点反应。
卫国人有些尴尬地退场,庆国护卫队指挥众人上船。
船上的日子又是一样的枯燥,六皇子偶尔会走出船舱望着卫国的方向看,眼神阴冷,与孟向文在酒楼初见时的他大不一样。
作为庆国人,大家只能略微体会六皇子被和亲的心情,大抵就是她们有一天被送去给卫国皇帝为妃的感觉吧,但是毕竟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甚至自己是这个结果的推动者,所以没人同情六皇子,甚至对他监管严密,十分防范。
过年前,使节团终于回到了庆国首都丰阳,城门外,长乐侯带着丈夫等在长亭外翘首以盼,孟向文的身影一出现,带着帏帽的三皇子就一声“女儿呀——”飞奔过来,长乐侯孟非鱼虽然面上努力镇定,脚下却跟着跑了起来。
孟向文一头扎进爹爹怀里,无比思念地叫了一声:“爹——”呜呜,长得好看的男人还是你最好,外面的野男人都太可怕了!
孟非鱼在最后几步终于停了下来,稳稳走到女儿面前,摸了摸女儿的头,问:“在外面可好?”
孟向文看向母亲,发现印象里十分严厉的母亲此刻强忍着思念和激动,顿时知道,长乐侯对女儿的疼爱恐怕不比三皇子少。
她又扑到母亲怀里:“娘!我也好想你啊!想死你了!”
孟非鱼顿时脸红了,努力撑开女儿的身子:“成……成何体统!”
祝大人张司马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纷纷大笑。
“非鱼姐姐,向文侄女这趟吃了不少苦头,你回去可要好好安慰安慰她。”
孟非鱼脸色一变,仔细看向女儿:“怎么了?受伤了?”手里的阻挡变成了抱,抱着女儿上上下下看,仿佛要看透她衣服底下是不是有伤口。
口是心非的模样引得祝大人她们越发哈哈大笑。
三皇子更是担忧得不得了:“赶紧回家,让我看看你哪儿受伤了。”
孟向文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好着呢,两位大人不是这个意思。”
孟非鱼好歹理智些,从两位同僚笑中听出了蹊跷,拉住丈夫的手:“莫失态,向文如今不是好好站在你跟前。”
三皇子被妻主这么一说,低声应下站到了她的身侧,只是隔着纱幔,视线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