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文帮萧平脱了脏污的外套, 又端了水喂他冲洗口腔,漱口几次之后,萧平的反应小了一点, 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这时, 洗砚拽着一位老妇人的手跑进来了。
“小姐,大夫来了!”
孟向文连忙让开位置:“大夫, 您快看一下,吃着饭突然就吐了,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急症。”
老妇人神色镇定,见床上是一位公子,念了一句告罪的话,伸手把脉。
“人清醒吗?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萧平闭着眼睛,过了几瞬才睁开眼微微点头。
孟向文和洗砚在边上焦急地等了许久, 问了不少话的大夫这才起身开药方。
孟向文连忙过去:“大夫, 请问是什么病症?”
大夫没有立刻回答,等到开完药方递给孟向文, 这才看了一眼床的方向说:“脉象没什么问题,不是急症, 平常有什么事都看开点, 人有郁结容易引发不适, 久而久之成了真的毛病就晚了。”
孟向文其实心里也有猜测, 她刚才焦急之下偷偷摸了脉,同样没发现什么问题,如今有老大夫佐证, 已经确定这是萧平的心病。
心病能造成这样激烈的反应, 想来是十分严重了。
孟向文道了谢, 让洗砚送大夫回去顺便抓药, 又喊了小二,问那一碟包子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想了想,让人把剩下的都拿过来,自己吃了一个。
小二说这是荪河端午节必吃的点心,里头的馅儿是白桃沙,桃香馥郁,口味微甜不腻,在当地,人们认为吃桃能辟邪,家家户户都会吃这种点心,很少有人会吃出问题。
孟向文吃了一个,虽然冷了,但是那股桃香依旧浓郁,客栈的厨师手艺很好,香浓而不腻,虽然是桃肉包子,但味清甜爽口,比现代的水果味糕点好吃多了,是很值得一试的一道点心。
联想到早上山上的情形,孟向文确定,萧平的种种异常是和桃子有关。
小二还想解释自家的包子肯定没有问题,孟向文挥挥手让她离开,这的确不是客栈的错。
再进屋,萧平面朝里侧躺,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眉头也紧紧拧着。
她坐到床边,微微探身看他:“有没有舒服一点了?”
萧平“嗯”了一声,因为呕吐过,声音低哑。
“你不喜欢吃桃子是吗?我们一起出行,你不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我的,早知道我就不买桃子了,点菜的时候也可以避开。”
萧平侧过身来平躺,睁开眼看她,虚弱的人连眼神也没那么犀利了,仿佛起了一层薄雾,孟向文仿佛看到了庆国男子常见的萧平身上从没有的文弱。
他看了孟向文几眼,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神色疲惫。
孟向文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要沉浸在那些不好的情绪里,依旧坐在床边和他说话:“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去常陇玩,荪河除了桃子没什么东西可以看了,正好我也玩够了,我们去常陇看长毛兔怎么样?你喜欢动物吗?有没有什么忌讳?庆国的男子大都喜欢养动物,去了那,我送你一只长毛兔怎么样?”
萧平听在耳中,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身子。孟向文的口气仿佛是一个男人在哄一个女人,是强者对弱者的呵护和细致,而且她说得无比自然,那语气没有半分故意拿捏,但越是如此越让他觉得违和,明明他才是男人,这种话应该他对着孟向文说才对。
想到这是庆国,萧平的违和感都成了无奈。
“很多人会因柳絮啊毛发啊起藓,洗砚那丫头就不能吃海货,你能养长毛兔这样的动物吗,会不会长藓?”
萧平望着床顶,耳边听着孟向文的善意关心,心底犹豫了一下,慢慢坐起身。
孟向文连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