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文被萧平气到了, 对他势在必得的态度非常恼怒。在这层愤怒之下,她偶尔想起萧平竟然不顾一切阻碍要娶她,心底也会真实地出现慌乱, 但下一秒又被她强制压抑。
慌什么慌?她很生气!生气才是对的!
然后她接下来几天再也不出门了, 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她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哪儿也不去。
萧平知道孟向文向来怂, 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这么怂, 驿馆里当着他的面多理直气壮, 结果跑了以后再也不出现了。
明明同在丰阳, 他却像远在卫国一样,怎么也见不到人。
然而现在的他不像从前那么自由, 这次来得浩浩荡荡, 很多应酬就不得不面对。第一天, 他接受了女皇的接见, 因为是欢迎宴,双方都没有说起正题。
第二天开始太女带着官员来招待他,在别人的地盘, 他又是有求于人, 心中不快却也不好立刻表示反对。
就这么被拖了三天, 大庆的官员们似乎还想带着他到处玩, 女皇也没有和他提起婚事的意思, 萧平心中明白了,女皇对于他的提亲估计一点念头都没有。
第四天,萧平天亮就出门, 避开了日日上门的庆朝官员。
秋天的丰阳雨水绵绵, 一场秋雨一场凉, 气温一点点在下降。
孟向文依旧睡到了自然醒, 洗漱完走出卧室,看到洗砚站在外头一脸纠结。
“干什么呢你,赶紧给我上早膳。”
洗砚连忙应下,又一脸犹豫站在原地觑着她。
孟向文皱眉:“你趁我还没生气有话快说,否则三天都别出现在我面前,腻腻歪歪的,哪学来的坏毛病。”
洗砚顿时把脸上的表情都收了回去,快速说:“小姐萧公子一大早就过来了侯夫郎清晨出门上香不在府里没人接待萧公子现在萧公子等在院外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孟向文感觉自己幻听了:“慢慢说,再说一遍?”
洗砚喘了一口气,放慢了速度:“萧公子来了,因为侯夫郎不在,他又不愿意等在待客厅,一直在我们院外等您起床呢,我们要叫您他也不让,现在要不要让他进来?”
孟向文先是惊讶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让他等了那么久,然后又想起之前的事情,顿时生气:“这里是外院,他一个男客不去内院待着让他等在这是什么意思?管家呢?怎么办事的!别家小公子过来也是这么让人随便乱窜的?有没有规矩!”
洗砚被骂得委屈极了,当初萧公子住在这不是经常随意走动吗?也没见主子们反对不满啊!尤其是小姐你!
孟向文挥手:“告诉他,我爹不在,让他改日过来!”
洗砚委委屈屈地应声:“是……”
“你对我有气何必发在下人身上。”一个男声突然插了进来。
孟向文惊悚地回头,看到萧平举着油纸伞从院门外缓步而来。伞面微低,遮住了他半张脸,只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颚,穿着庆朝男子流行的广袖宽袍,身姿翩然,怀里抱着一包油纸包,让身上的仙气荡然无存。
孟向文看着他缓缓抬起油纸伞露出整张脸,微微含笑看过来。
妖孽,狐狸精!
“谁让你进来的,不懂规矩,轻浮!你知不知羞啊!”
萧平笑容不变:“我不是你们这的男人,没有你们这的规矩。”
孟向文瞪眼:“那你们卫国的男人就可以随便进女子的院子?你这么做不被人打出去?”
萧平继续笑:“你是庆国的女子,没有这些繁文缛节,不受束缚、无损名声。”
孟向文气笑了:“合着两国的规矩哪个对你有用你就用哪个,你怎么……怎么……那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