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旁的妹妹,哪有女孩子到了年纪还不嫁人的。
如果当初的那些事都没有发生,他应该也已经成亲了,或许还生了好几个孩子,这个时候,他应该也和妻子一块操持妹妹的婚事了。
喻俨默了默,不知道是不是成了太监的缘故,他实在想象不到自己和另外一个女人同床共枕,朝夕相处的场景,一想到自己会和一张陌生的脸发生那种亲密的关系,甚至有些恶心。
可若是将那张脸换做……
喻俨赶紧摇了摇头,他可能越发病入膏肓了,居然想到了那么荒唐的事。
“你总是要成亲的,嫁了夫婿,孕育子嗣,你的人生才会完整。”
不仅仅喻俨这么想,恐怕全天下人都是这么想的,这个年代女人到了年龄还不成亲,要么就是身体上有缺陷,要么就是品德上有瑕疵,阿芜不嫁人,不仅她自己会受到外界非议,就连昌平侯府的教养能力也会受到指摘。
喻俨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所以希望她的人生能够少些波澜,少些忐忑,如绝大多数人一样,平稳地度过自己的一生。
“所以哥哥,我应该嫁给谁呢?”
阿芜看着喻俨,执拗地问道:“我的性子野散惯了,根本就受不了被人约束,一旦成了亲,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没办法再像现在这样恣意任性,更不能随意出门,这样,我是不是不能经常见到你了?”
“而且嫁人有什么好,上有公婆要敬重,遇到一个讲究规矩的婆婆,早晚必须请安,婆婆用膳的时候还得在一旁伺候,要是运气不好,嫁给了一个中山狼,不仅得帮他照顾妾室庶子,还得时刻担心自己的性命。”
这个时代对于女人的局限性就是那么大,即便尊贵如同皇后,依旧处处受限制,和自己的枕边人斗,和宫里的妃嫔皇子斗,历尽千辛万苦成了太后,还得小心谨慎,防止皇帝儿子和自己离心。
“什么中山狼,你都看了那些野史杂书?”
喻俨忍不住抬手往阿芜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坏蛋,净说这些让人担心的话,光是想着她描述的那番场景,喻俨就已经有些心疼了。
可毕竟喻俨脑子里的,是他骨子里沉淀了二十多年的老观念,因此在阿芜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依旧下意识的反驳。
“担心婆婆规矩大,那就找一个公婆和善的人家,再不济,找一个父母双亡的,上面没有公婆压着的夫婿也行啊,担心夫婿纳妾,就找一个书香门第出来,族中有规矩年过四十无子才能纳妾的人家。”
喻俨手里已经找到了几个合适的人选,无一例外都是个人人品才华上佳,家世又上等的存在。
现在那本册子已经在他书房的暗格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姑娘家嫁人就是另一次投胎,关于未来妹婿的人选,调查越细致越好,时间拖的长一些,并不是问题。
抱着这样的想法,喻俨一边又希望妹妹能够嫁的良人,一边又拖着,没将册子教到妹妹的手上。
“可万一我不能生呢?等到他四十岁那年,我是不是得在人老珠黄的年纪,大度宽容地看着他迎接新人?”
阿芜对所谓的年过四十无子才能纳妾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她不知道别的年代是什么样的,就她在李朝的所见所闻,这个说辞更像是文人的遮羞布。
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外头逢场作戏时临幸的妓子,这些女人都不算是妾室,也没有生儿育女的资格,可对于真的爱重自己夫婿的女人来说,依旧是一把戳在心间的尖刀。
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男人不纳妾,不让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威胁大妇和嫡出子女的地位,已经是极其厚道的表现了,这个时代,对于女人何尝公平呢?
就连尊贵的公主,都不能制止驸马偶尔宠幸一个丫头,只要不给名分,每次临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