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人群让开, 一个皮肤黑红, 体格魁梧的老头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算起来, 苗大山的年纪比堂妹苗凤妹还大了三四岁,可年近六十的老头儿这会儿精神依旧矍铄,皮肤虽然松弛,却依旧可见薄薄的肌肤之下那结实的肌肉,身体之健壮丝毫不亚于村里的年轻人,在这个年纪,依旧可以像青壮年一样挣最高的工分, 这也是村里人十分佩服这个生产队大队长的原因之一。
苗大山身体魁梧, 嗓门也大,这会儿带着怒气说话, 就跟雷公咆哮似的,把边上站着的几个人的耳朵都快震聋了。
“队长, 你可算来了, 你再不来,我得被我这媳妇欺负死啊。”
苗凤妹哭天喊地, 恨不得用眼睛把徐春秀身上的肉给剜下来, “大伙儿都能给我作证, 这小/娼/妇居然敢威胁我, 说要让我们全家都不得安宁, 还要把我的秀珠给杀了, 她这是犯罪啊, 有那么当人小姑子, 当人儿媳妇的吗?赶紧报警,把她给抓起来,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家不能要了。”
回想刚刚徐春秀那个眼神,苗凤妹至今都有些后怕,她的直觉告诉她,刚刚徐春秀说的那些话不是气话,而是真的那么想过,将这样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放在身边,苗凤妹真的担心自己哪天被这个儿媳妇给下药毒死。
“没错,长征媳妇是那么说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和婆婆说这样的话啊,我们可都听见了呢。”
“也不能怪长征媳妇,她就是急坏了,一时间说错了话。”
周遭一群妇女叽叽喳喳地说着,听的苗大山脑壳疼,他最不耐烦的就是处理村里这些女人们的事了。
“没错,那些话是我说的,大队长,你跟我过来看一眼。”
徐春秀早就知道她这个婆婆是什么德性,一开始就没有对她抱有希望,在她颠倒黑白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她只是拽过大队长的衣袖,扯着他走进卫生站,因为想要去县城的大医院看病,没有大队长开的介绍信是不行的。
“怎么伤的那么重,娃儿身上还那么烫,不怕烧糊涂了?”
苗大山在来之前听自家媳妇说了一嘴,说是谢家老三家的闺女昨天不小心摔下了山坡,脑袋磕到了,不过听说磕的不严重,只是擦破了一些皮。
苗大山也没有怀疑,因此听说徐春秀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的婆婆在卫生站外闹腾,心里是有些不高兴了,在他看来,磕破了点皮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村里哪个孩子从小到大不是摔摔打打过来的。
可等他看到了谢芜头上长达近十公分的划伤,以及那已经破绽流脓的皮肉,才知道谢家对外放出来的只是擦破点皮这句话有多虚。
别说谢芜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了,这样的伤口搁在一个壮年男人身上也扛不住啊,也不知道昨天谢芜已经流了多少血了,看苗凤妹的态度,显然也没有好好处理过谢芜的伤口,从昨晚到现在,母女俩有没有吃过一些东西都是二话呢,要是不赶紧把娃儿送县城大医院,恐怕今天谢芜的命就得搁这儿了。
而原本没有看清楚谢芜头顶伤口的那些村人也跟着凑近瞧了几眼,只是那么几眼,她们就明白了徐春秀之所以会这么癫狂的原因了。
她的年纪不小了,只有谢芜一个闺女,按照谢长征和她聚少离多的夫妻生活,还能不能再生一个都不一定,可不得把这个闺女看成眼珠子,心头肉,现在谢芜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苗凤妹还拦着不让徐春秀带闺女出去看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失去理智,大吵大闹啊。
原本在场还有不少人帮着苗凤妹说话,觉得徐春秀太过大惊小怪,这会儿她们统统闭嘴了,尤其看到脸色惨白,身上还不断冒着虚汗,完全已经烧迷糊的谢芜,还忍不住用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