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猫回想着他路上的言行, 气呼呼的问他,“你是故意和我争辩的?”
“怎么会这么说呢?”谢必成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风吹的他的大衣下摆飘起, “我确实是对此事钻了牛角尖, 不过与你辩论了这么久,现在的我想明白了。”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我们都走了这么远?你再回家会弄到很晚的。”
“我能说我们聊的太投入,我也没注意到吗?”
“好了,你该回去了, 不用担心我。”谢必成转身离去,手高高挥着, “秦同志, 明天见!”
“明、明天见。”秦猫被他弄得挠着脸颊, 满脸迷茫之色,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猫儿…”
背后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秦猫蓦地回头,待看到唤她名之人时,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小跑过来, 露出宛如新月的眼睛,三连追问,“你什么时候来城里的?等我多久了?冷不冷饿不饿?”
丁酉嘴角噙着笑意,“我是和老队长来给你家送红薯的,晚上到的, 刚从屋里出来,不冷也不饿,你冷不冷?”
他撒了谎,他等了她很久,中途怕老队长起疑,他还回屋了两次,满心都是猫儿的他,根本没注意到每次他说要去方便,老队长的手都抖得拿不住烟杆。
自从她的身影远远的出现在拐口路,他就注意到她了,哪怕他的小姑娘包的严严实实,可他照样认得出她,因为她的身影早已一笔一画的刻印在的心上,连头发丝都如此。
欢喜的还来不及上前接应,就看到一个高瘦的青年从拐角处转出来,快两步追上她,两人并肩走着讨论着,他看不到猫儿的表情,却看到了那个青年面上的宠溺之色。
本该上前的他,却停下了脚步,无他,那个青年穿着灰黑蓝格子长款毛呢大衣,脖颈部露出白色的衬衫翻领边,黑色的裤腿下是擦的锃亮的皮鞋。
拎着手提包的手腕抬动间,露出腕间被路灯折射出银色光芒的手表。
这样的他,站在戴着鲜红毛线套脖围巾、穿着收腰大裙摆黑色大衣、及踝皮靴的秦猫旁边,说不出的般配、郎才女貌。
哪怕此时的两人离得那样近,路过的行人看到她们,也只是露出带着深意的笑容。
他嘴角扯出苦笑,如果此时站在猫儿身边的是他,等待他的下场一定是举报吧。
垂首向自身上的衣物看去,黑色棉布的高领棉衣、棉衣下是深蓝色的劳动布裤,为了赶车方便,裤腿用黑色缠腿绑着,露出千层底布鞋。
身上的棉衣还是猫儿给他做的,如不是来看她,他还舍不得上身。
摩擦着棉衣,他心底又欢喜了起来,他穿着比不上那人又如何?
猫儿给他做的衣服,胜过这世间任何的衣物。
他只要能挣够钱,把猫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好。
虽不再在意衣着,但是看着猫儿和男人聊的起劲,他免不了的心底泛酸,整个人像泡入了醋缸里,五脏六腑、经脉血管里都灌满了陈年老醋。
直等到男人走远,他平复好心情才出声唤她。
秦猫眼珠转动,仗着他看不到她被围巾围着的下半张脸,坏笑, “冷,特别冷,冷的我牙齿打冷颤,需要抱抱才能暖起来!”
丁酉定定看着仰着小脸的她,突然伸出右手攥着她的手腕,左手解着棉袄扣子,拉着她走向巷子死角处。
“这里虽说有墙,也冷的呀。”秦猫以为他拉着自己来这里挡风,心里想着纯情的他怎么这么可爱呀。
下一秒,丁酉放手转身,拉着胸前敞开的棉衣边,把她包裹在自己怀里。
此刻的他更需要一个拥抱来证明,猫儿是他的。
享受着怀中真实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