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同林和李盼娣回来的时候, 许同森就站在门口,冲着许同林小声道,“妈知道你媳妇叫李盼娣了。”
许同林揉了揉眉心,冲他肩膀拍了下。
许同林原以为自己又要安抚母亲一番, 可谁知苗翠花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
许同林是在忐忑不安中吃完这顿饭的。
洗漱后, 他原想去他妈房里说话, 他妈却主动道,“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许同林认真打量了一番他妈的脸色, 发觉真的没有异样,这才放了心。
次日清晨,男人们都去工作了。
院外有自行车铃声响起, 定晴一看,原来是刘春芳回来了。
刘春芳冲着那个年轻姑娘道谢。对方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周大妮正站在门口磕瓜子,看到她径直往他们家走,下意识回头朝屋里喊, “木兰, 刘春芳来了。”
李盼娣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她苍白着脸拎着包袱站在门口,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包袱, 惊讶出声,“春芳姐, 你怎么回来了?”
刘春芳靠着墙根站着, 裹着衣服, 无奈苦笑, “上面把我的宿舍收回去了。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我只能回来了。”
李盼娣看着她冻得发红的脸,想扶她进去,她却反手拉着李盼娣往自己家去,“你跟我进来。我有事跟你说。”
李盼娣跟着进屋。
花婶正坐在堂屋的沙发上用鸡蛋揉脸,刘春芳踢开逮在前面的凳子,发出咔哒一声响,“喂,老妖婆,快点去炖鸡汤给我喝。”
李盼娣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看向春芳姐。
花婶眼睛瞪大,正用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刘春芳,“你发的什么疯?让我去给你炖鸡汤,你也配?”
刘春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立时发出悲怆的哀嚎声,“我的儿子啊。我苦命的儿子啊,你死的好惨啊。”
李盼娣看傻了眼,这什么情况?
家属院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尤其以周大妮为最,听到哀嚎声,立刻凑了上来,张家门口很快挤满了人。
刘春芳捂着肚子,柔弱无骨趴在沙发上,双手捂脸,肩膀一耸一耸的,“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儿子,你是被你亲奶奶推掉的呀……”
花婶从第一眼看到刘春芳就对她不喜,那小家子气,那瘦巴巴的脸,一点福气都没有。
可就是这个被她看扁的人硬生生让她吃下人生中第一个闷亏,她从沙上站起来,哆嗦着嘴唇,“你,你!”
刘春芳咬着嘴唇,“我身子这么弱,就是想喝鸡汤补补身体而已。领导都让我回来坐月子了,你去使唤我去干活,你怎么那么狠心啊,我的老天爷啊,我要找厂长帮我主持公道。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呀。”
花婶还来不及说什么,看热闹的人纷纷指责起来。
“花婶,你这就不对了。你把你儿媳妇推倒,怎么也该帮她补身体啊。她要是治不好,你还怎么抱孙子。”
“就是。还使唤人家干活,你良心被狗给吃了呀?”
“对啊,你昨天不是签好了保证书,今后家务都由你来做吗?你连厂长都敢糊弄,你胆子够肥的呀?”
……
大伙谁也没有怀疑刘春芳在说假话,实在是花婶平时的为人太差,再加上这次的事件太大,闹得附近几个厂子都知道木材厂就有个恶婆婆。木材厂也算是臭名昭著了。
别人提起来木材厂,也都会用“哦,原来就是你们厂有个恶婆婆的呀?”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木材厂家属区有个恶婆婆,那里的人肯定都很坏。不是有句老话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天天跟恶人待在一块,能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