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发青年走过一段不算遥远的路途后,相泽树里在一座墓园外停下了脚步。
他原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位陌生人, 却没想到, 对方居然是领着他来扫墓。
不过,说是扫墓又不怎么恰当, 因为太宰治并没有带着鲜花或者祭品,而是两手空空的来到一座靠着大树的墓碑前, 语气轻快地跟它打了声招呼:“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呀, 很适合聊天呢, 你说对吧, 织田作?”
被风化得有些发旧的墓碑静静伫立着,自然不可能出声回答他的问题,于是,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嘛, 该怎么跟你介绍我身后的这个孩子呢……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加入武装侦探社之前,我曾经第一次尝试,去救下一个人的事情吧?”
“嗯嗯,就是他哦。”
大约是将微风拂过树叶的簌簌声当作了回应, 他的唇边勾起孩童似的愉快笑意, 举起手对着不远处站立的少年招了招,呼唤道:“你也过来打个招呼吧, 相泽君, 织田作应该很高兴认识你的。”
“织田作……?”
树里一眼扫过墓碑上篆刻的缩写, 虽然无法读出名字, 姓氏为“织田”还是看得相当清楚。不过,情商再低的人,也不可能在如此不适宜的时机里发问,他走到太宰治的身旁,也像模像样的打了声招呼。
“织田先生,您好。”
“噗——”
黑发青年忍不住泄出一丝气音,单手揽住他的肩,非常不正经的打趣道:“你板起脸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傻啊。没关系的,织田作可不是严肃的老古董哦,普普通通的跟他聊天就好啦。”
“我可没有你那么自来熟。”相泽树里瞄了一眼落在肩头的手臂,出于尊重亡者的心态,没有选择在墓地里动手,而是默默地忍耐了下去。
幸好,太宰治没有继续(用言语)撩拨他爆点的意思,只是整个人像某种软体动物似的,软趴趴地覆上去,将体重大半都压在了他的肩头。
从侧面望去,那真是个无限近似于环抱的姿势,给人一种青年非常珍惜着怀中人的错觉。
“才不是自来熟呢,明明我们两年前就认识了吧……”他耳旁垂落的发丝被对方的吐息拂过,轻轻地搔弄着脸颊,带起一阵细密的痒感。他不习惯地想要离开包围圈,却忽然听到身后人用轻飘飘的口吻道:
“——而且,关于你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哦。比如说,体育祭里出现的那个、冒充爆豪胜己跟你比赛的人,他很喜欢称呼你为千代吧?”
“……”
听到那两个字,黑发少年的内心中猛地一跳,连呼吸都跟着停顿片刻,隔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
“不光如此,他的真实姓名、身份以及目标,我也一清二楚哦。”智多近妖的青年压低声音,既如情人间的低语、又如蛊惑一般,温柔地在对方耳旁询问道:“想要了解真相吗,相泽君?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会后悔的话,我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你这算是什么,威胁吗?”树里刚刚想要推开对方的手指,在听过如此具有诱惑力的提议后,忍不住停下来,落在太宰治缠满绷带的腕间。
若是他想的话,可以轻易地折断指尖下的纤细腕骨,迫使对方吐露真相。但是,他们无冤无仇,昨天还勉强多了一段大哥与小弟的舔毛情谊,今早又达成了停战协定,怎么想都不该使用太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在他思索对策的同时,黑发青年却翻过掌心,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手指,仿佛昨日里甩着尾巴去触碰他的猫崽一样,又软又亲昵,哪怕再大的火气在这样的攻势面前,也会如烟尘般瞬间消散。
“你还是不够信任我呀,真伤心,为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