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诚尚走的第一天,没人想他。
李溪苗和江贺两人本来准备等他走了之后, 一起去意大利游玩。结果机票都定好了, 吴老师突然一个夺命连环call, 把毕设小组的大家都叫到学校了。
而这一天, 并不是他们平时集合的时间。
因为不知道吴老师突然召唤他们集合的理由,大家都有点紧张。
讲台上, 背着手抖腿的吴老师表情很严肃。
等组里的人到齐了,他开口就是一句:“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听到熟悉的话语, 几个人瞬间松了一口气,纷纷低下头, 一副认真听讲虚心受教的模样。
吴老师又说:“看看你们画的图, 像什么样子!进度不快只在初设阶段就算了, 小小不言的地方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但是这种基础性的错误是应该有的吗?!管道可以穿承重墙吗?!还有你们草稿上的计算过程,水力计算和管径尺寸是这么算的吗?……”
吴老师是个挺佛系的老师, 平时上课, 只有心血来潮的时候会点个名, 反正就算点了名, 他也不能把名字和人脸对应起来。除了那次说李溪苗是代课的事件,还有一次,同一个人在三个人名内喊了两次到, 他愣是没发现。
一直以来, 虽然他们毕设进度有时候没有达到要求, 他也只是叮嘱几句, 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严肃生气过。
何程程偷偷跟李溪苗小声说:“我猜是老周跟老吴说了什么……”
李溪苗若有所思地点头。
老周是他们的系主任,通俗点来讲,是他们整个专业学生和老师们的老大。老周是个十分正直严谨的老头儿,对待学术极其严格,有时严苛到有些固执己见的地步,只有他的专业课,班上没人敢逃课。
吴老师也是怕他的,因为老周曾经当着学生的面,说他上课的时候不管束学生,只自顾自讲完课就完成了自己的教学任务,这样的行为是不正确、不学术的。
当时的吴老师低着头,连连点头称是。
果然,下一句,就听吴老师说道:“昨天你们周老师也看了你们画的图,他很不满意,还质问我中期答辩是怎么让你们过的。眼看离最后的毕业答辩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再这样下去,毕业答辩过不了,你们就别想拿到学位证了!”
周亮赶紧开口缓和气氛:“吴老师说的对,我们一定加快毕设进度,绝不让您失望!”
吴老师一听又不高兴了,他一叉腰:“学习是为了不让我失望吗?记住,你们不是为了我而学习,是为了你们自己而学习!”
“是!”
经过一番教育,吴老师让他们赶一赶进度,三天后他要看到一个结果,然后就散会了。
离开教室,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李溪苗给江贺打了个电话。
“这两天要赶进度,看来意大利之行是泡汤了。”
“没关系。”江贺安慰他,“等你毕业再去,我们把它当做毕业旅行。”
“这样也好……”李溪苗叹息,“五月份的事情不少,又要做毕设,月底还要拍毕业照,六月初答辩过后,就是各种离别宴席和毕业聚会了。”
如此一想,时间真是飞快,从不曾给人驻足流连的机会。
李溪苗边和江贺聊天,便往宿舍走。
被吴老师教育前,他在宿舍群里问过其他两人的行踪,范一鸣出去了,赵翔和异地的女友约会还没有回来,寝室现在没有人。
走到宿舍门前,李溪苗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掏出钥匙去开了门。
“咔嚓——”
门被打开,出乎意料的,里面有人。
是王放。
他正站在范一鸣的书桌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