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沉吟，便问道：“什么时候开拍？”
郭丛飞道：“六月底正式开拍，跟你档期应该没有冲突。”
沈牧洵略挑眉，似笑非笑看着他，“二少怎么知道我档期？”
郭丛飞嘿嘿笑，“我自然有办法知道。”
沈牧洵将剧本放在桌上，淡淡道：“不巧，二少消息可能出了岔子，六月我已经接了另外一部戏。”
郭丛飞皱起眉，薄唇有些着恼抿起来，他可是特意打听过，沈牧洵六月空窗期，他才刻意说了这么个日期。难道真是他消息出了错？
“其实也不一定要六月。”郭丛飞又笑起来，将剧本往他面前推了推，“时间不是问题，只要愿意接，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始拍。”
沈牧洵没想到这人脸皮这么厚，委婉话他当听不懂，他只能把话说明白了，温和却坚定道：“我确实档期排不开，二少还是另寻他人吧。”
郭丛飞却耍起了无赖，“不行，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两人你来我往，表面一派和谐底下却已暗潮汹涌。沈牧洵看出他小心思，只当他是个见色起义花花少爷，他也不想把人得罪死了，才找了个档期排不开说法，只希望这人能识相点知难而退。
但显然郭丛飞就不是知难而退人，迎男而上才是他作风。
他们两人在这儿打机锋，在边上作陪温润却已经神游天外——他心神完全被窗外人吸引了
他们所在包厢在二楼，温润旁边就是巨大单向落地窗。视野非常好，一眼就能清楚看到楼下动静。
在餐厅对面街道上，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面容英俊、脊背挺直男人转动轮椅从改装过后座下来，而后他转到副驾驶前，打开车门微微退后，一位优雅美丽女士就从副驾驶下来。
温润目不转睛看着，就看见一向冷漠叶寒声，竟然朝那位女士笑了笑，而那位女士也微微俯身，笑着跟他说了什么。接着，她便推着叶寒声进了对面大楼里。
温润还从来没见叶寒声对谁这么和颜悦色过。他就这么愣愣看着对面，魂都快跟着飘走了。脑子里胡乱猜测着那个人是谁，是朋友还是合作伙伴？亦或是交往对象？
是了，叶寒声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双.腿残疾，但是对他来说却算不上什么大扣分项，他有钱有势，长得又帅，有交往对象也很正常。
温润勉强收回目光，魂不守舍坐着。正好郭丛飞和沈牧洵也谈不甚愉快，饭局散后，三个人心思各异离开。
回去后，温润脑子还盘旋着叶寒声笑，那笑容并不是防备疏离，而是对着亲近人才会露出笑。温润只有在他心情非常好时候才见过几次。
那位女士和叶寒声关系一定很亲近吧……温润抱着个抱枕，蜷缩在沙发里，不知怎么心里忽然就有点闷。
*
而就在温润胡思乱想时候，叶寒声正在陈臻工作室里。他身体放松靠进柔软布艺沙发里，面前茶几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温热蜂蜜水。
陈臻在他斜侧沙发坐着，用一种舒缓语调询问并记录他目前状况。
“最近睡眠状况怎么样？还会整晚整晚失眠吗？”
“不会，可以睡三四个小时。”
陈臻惊讶看他一眼，男人半窝进沙发里，眼睛半阖着，是前所未有放松。她便格外做了个备注，继续问道：“情绪稳定吗？最近有没有失控过？持续了多久？”
“除夕时候失控过一次，持续一天一.夜。”
“吃药了吗？”
“没有。”
“情绪失控还有没有伴随肢体疼痛？”
“没有。”
陈臻记录着，神情越发惊讶，她快速在病历本上记录着，嘴上却问道：“最近碰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