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被这个想法惊到了。他又想起之前邶清如在他变成天狗时对他的百般爱护,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邶清如本就沉默寡言,如今好似越发沉默了,江梓念时常见他微微蹙着眉,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这世间能叫邶清如这般愁眉的事情又有几件?
江梓念听闻近些日子魔族越发肆乱,外头的情况越发紧急了,就连江梓念这等常年不出山门的人都知道了,想来事情已然到了无法隐瞒的地步。
大约是因为此事吧。
江梓念是这么以为的。
而前几日,邶清如受邀去了西佛宗除魔卫道,他赶去时,魔尊穹天已然离去,两人并未正面交手,邶清如只是处理了西佛宗剩下那些小魔物,所以邶清如才能那么快就赶回来,这才恰巧发现了江梓念与月红煜一事。
事情阴差阳错,还偏偏就这么巧了。
若是邶清如在西佛宗遇上了魔尊穹天,魔尊穹天并未离去,邶清如便也无法这么快就赶回来。
他去那西佛宗本就是出于江梓念意料之外,邶清如那般快速赶了回来,又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江梓念以为他近日是因为魔族一事才如此锁眉,这些日子江梓念都见他案牍之上的公文都要堆满了,他便也从不敢打搅他,见邶清如似乎更喜欢他的犬型,他便索性在邶清如面前之时常用犬型,近乎是带了小心翼翼。
这一日,江梓念从屋外回来。
外头一片冰雪茫茫,他从屋外带了一身寒意,至屋前,他便化成了原型。
小白犬较之前长大了些,他在外头抖了抖皮毛上的雪,又在外头将爪子在软垫之上蹭了几下,这才抵着门蹭进去了。
他进屋之后,小爪子在地板上发出嗒嗒嗒地声音,那细琐的声音叫邶清如不由轻轻抬眸看了白犬一眼。
江梓念看到一旁有一个小碗,碗里装着他近日的甜点。
江梓念心中有些别扭,但最终抵不过诱惑还是朝那个小碗走了过去。
近日份的甜点是仙蕊蜜,江梓念舔了一口,小眼睛不由得微微一亮。
细细将小碗舔了个干干净净之后,江梓念去邶清如脚边轻蹭了几下。
他毛茸茸的尾巴亦轻摇了摇,似是表示感激。
屋子里暖和和的,江梓念有些无聊,他趴在邶清如脚边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邶清如垂眸看着尾巴扫到他腿上的白犬,那尾巴毛茸茸的,十分蓬松,柔软的皮毛亦有的蹭在脚边。
他看了他一会儿,继而弯腰将江梓念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将他放在寒冰床上。
江梓念如今早已熟悉了这寒冰床,不会再如最初那般觉得冰寒难忍了。
这些日子,江梓念都只是趴在他原本的小窝里睡,邶清如并未再如之前那般与他同睡了。
那日月红煜的一番话竟好似刺进了他心底,这些日子一直萦绕在他耳边,叫他片刻不得安宁。
他从不觉得月红煜说的是对的。
他向来克己自持,月红煜那话中隐含之意实在叫他又气又恼。
但月红煜那话却又隐隐勾起了他心底隐埋的一个疑点。
他若是当真清心寡情,万事淡漠如浮云,他又为何会对他徒儿生出这等偏执....
求而不得乃是世间苦痛之最,求而不得方生偏执。
毫无疑问,他很在乎他徒儿。
那么,他如今这般的偏执又是所求为何?
邶清如反反复复在心中问了自己很久,但是他参不透一个答案。
他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这般偏执之心就好似是凭空而起的。
他偏执地想要找到他,继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