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心中疑惑, 可小灵雀脸上认真的神情又不像是在说谎。
“我乃是人,纵是灵根特殊些, 又岂会对你有血脉压势?”江津不解问道。
血脉压制多常见于灵兽与灵兽之间,若是遗留有上古神兽的一丝血脉, 这等血脉压制便会更明显些。
“或是公子祖上乃是上古某个神族, 也未可知。”小灵雀猜测道, “如此的话, 你我之间便不限于灵兽对灵兽的血脉压势了。”
小灵雀见江津依旧一脸惘然, 于是又多解释了几句:“我们灵雀一族,传承的是上古青鸾鸟的血脉, 能给青鸾血脉如此压势的,细数下来, 也并无几个神族, 公子仔细想想,或许能有些线索。”并示意自己要离开了。
江津虽还未甚解, 却知晓不好再耽误灵雀, 于是恭敬道:“谢过姑姑指点, 小辈江津斗胆再多问一句,不知姑姑尊称?”
“不过是这龙骨山脉的一只小鸟兽,何敢惶谈尊称,贱名青粦,江公子记好了, 有缘再会。”言罢, 长翅一扇, 卷起一道风,那小灵雀像是离弦的箭,呼一下窜远了。
至于所谓的上古神族,江津还需回去找古籍,再细细研究。
……
江津拎着脉葫回到大厅之中,心中暗想,白叔还缺这一味果子,必定还会返回来取,只需在此静候便是。
又决定,届时见了白叔,即便是僭越了,也要好好再劝劝白叔,万万不可逆天行事,违背了天道。
如此,江津在竹屋当中,又从清晨坐到了黑夜,很是无聊,却又不敢迈出竹屋一步。
江津只好寻了一张卧椅,欲好好睡一觉,祈祷道:“希望明日清晨白叔能回来罢。”
白叔一日不归,他便一日回不了连云宗。
等到夜半三更时分,四周寂静如斯,可江津却陡然睁眼,皱皱眉头,竖耳警惕——他方才半睡半醒中好像听到了些熟悉的声音。
可他睁眼后,屋内却静悄悄的,连只虫叫都听不到。
莫非是睡迷糊了?错觉?
他努力想记起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声响,却记不起来,只依稀记得是道熟悉的声音。
江津再次闭眼,待他睡到正深的时候,耳畔又响起了那道有节奏的“哐当哐当”的声响,恰恰是玉棺震动时,铁索相撞所发出的声音,一个个音符钻入江津的识海之中,组成了一道符文。
这一次江津未能醒过来。
“你离我越来越近了。”玉棺当中,一团模糊的黑影对他道。
那铁索相撞的频次越发加快,密密麻麻的音符挤满了江津的识海,令得江津没了自己的意识。
“来罢,我等你许久了。”黑影继续对他道。
竹屋之中,江津依旧闭着眼,缓缓坐起身来,站起来,开始往门外走。
他已经记不得白叔的叮嘱——不能走出这屋子——他现在,只一心循着铁索的声音往前去。
江津走出了竹屋。
榕树之下,在杂草的掩饰之下,四周有许多双眼睛正闪烁着精光,紧紧地盯着江津——是龙骨山脉里的那些凶兽,修为都不浅。
它们还在张望,一旦确认眼前的猎物并无危险,它们立即便会扑过去撕咬。
这时,榕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响,那是一种鳞甲划过树叶的微响,只有听觉异常灵敏的灵兽才能察觉到。
杂草当中藏着的那些凶兽,听到了这窸窣的声响,毫不犹豫,掉头就跑——纵是眼前的猎物再可口,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定眼一看,原来是从榕树顶上爬下来了一条巨大的黑蟒,正半吊在榕树的粗壮的分枝上,朝江津一伸一伸地吐着蛇信子。
这条黑蟒不光巨大无比,它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