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谢晓桐被人问到金秋艺术节的事。
一舍401是四人寝室, 有位同学不知找了什么办法, 开学当天就搬了出去, 之后一直没有补人,至今就三人住着。
这些天来, 何向玉和她俨如陌生人般,全无交流, 王雅兰倒是有过几次示好,谢晓桐也客客气气地回应。
她已经不生气了, 但内心还是期待一个郑重的道歉。同时谢晓桐也明白,即便对方道歉, 她们再也不能如初入校那般亲密无间。
从走廊一侧的水房回到401, 谢晓桐把桶里的衣物晾好, 往嘴里塞一颗话梅,开始收拾东西去自习室。零嘴, 课本,笔袋,笔记本, 水杯, 卫生巾, 纸巾, 雨伞, 眼药水……她忙碌得像一只勤奋的松鼠, 把背囊塞得满满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逃荒。
何向玉睡醒没去刷牙洗脸,半躺着,卷成团的被子上架着她的笔记本电脑,王雅兰家里条件不允许,没带电脑到学校,此时斜倚着,两人并肩一起看韩剧。
何向玉其实注意力不在屏幕上,不时的使眼色给王雅兰。而王雅兰心里不情愿,又不好得罪何向玉,见谢晓桐东西全塞包里,准备走的样子,连忙坐起来,没话找话地说:“晓桐,周六还去自习啊?”
谢晓桐点头。笔记本电脑的功放开得太大声,棒子女人正在用灵魂悲泣,透支了全身的力量,嘶喊着“撒浪嘿呦”,这样的环境她没法静下心看书。“有事吗?”她问。
“金秋艺术节你真不打算报名?迎新会你就没参加,校运会也没报名,艺术节再不参加的话,真的好吗?”
江大的金秋艺术节由来已久,颇有盛名。包括辩论,舞蹈,情景剧,合唱好几种比赛项目。昨天班会上提到此事,班长希望大家积极参与集体活动,为化院争光。说到要有集体意识的时候,班长的目光往她的方向扫射了一通,谢晓桐当时缩着身子,假装不存在。
谢晓桐现在对寝室的两位同学起了提防心,但阅历所限,不知从哪里防,也不懂要防什么。
她从王雅兰,看向何向玉,对方立即避开她的视线。
那就还是老套路吧,有鬼没鬼,闭上眼睛先打一套王八拳,管他呢。她直截了当地问:“这事重要吗?我没打算报名。”
她现在奋斗的目标是下学期顺利转专业,一切要为此让路。艺术节?年年有,不着急。
王雅兰是天生的丫头命,用她常用的温柔缓速的语调,说着何向玉示意的话:“我们报名了,报了合唱比赛,现在大概有十来人。向玉说,说你若是愿意报名的话,多一个人也没关系。一个寝室的,一起玩多好呢,是吧?”
谢晓桐问:“那为什么不是由何向玉来告诉我?”
她凝视何向玉,对面两人没料到她如此直接,俱是一脸茫然,不知该怎么接话。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说声好,大家和和气气的重新做回好姐妹吗?完全不按正确节奏走是什么意思?
“我五音不全的,不影响你们了。到时候我当观众给你们鼓掌。”
见她拿起包要走,王雅兰急了,上前一步拦住她:“社联会回复我们了,汉服社的申请没通过。”
谢晓桐怔了下,一时心情复杂,有窃喜又有惋惜。“为什么没批准,说了吗?”
“说是社团规章制度的设定有问题,”王雅兰双眼满是焦虑,“能不能问问你那位堂兄,他认识社联会的人吗?我感觉他挺熟悉江大的样子。”
入学那天,401的人见过谢守亮,知道谢晓桐了解学校很多规则,全是出于谢守亮的指导。
谢晓桐既无奈,又无语。“我大堂兄在江科读书,不熟悉江大。”她想想,又说,“你们在网上找个范本吧,我帮不了你们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