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区别。
褚时显连忙说:“不不,是我的错。我有这想法,刚才应该直接提,不应该偷笑,差点让志扬哥你误会了。”
赵志扬诚意致歉说:“我该客随主便的。让小姨操劳,不是我的本意。”
“志扬哥,我和我父母,都希望你能把我们当自家人。”褚时显笑一笑,缓和气氛。“没必要过意不去,你能来三镇,是信任我爸我妈,我妈嘴上没说,心里特别高兴。我看得出来。”
他说:“这事别往心上放。只是环境不同,想法不一样。”
赵志扬恰逢失意,所以格外敏感,格外注重他人观感。
褚时显完全能理解这位表哥此时的心境,他前世北上燕京,也是如此谨小慎微,但越是如此,越是给人带去困扰。
只是他不知道,这件小事竟令他三表哥一夜无眠。
赵志扬是个有雄心壮志的,否则不会村官不做,南下创业。
他一直在思考,这次创业是为什么失败,除了轻信了当地村民,没有协调好周边关系之外,根源是什么。
来三镇市投奔姨夫,除了另谋机会,也有学习的目的,他想看看成功的人,究竟有哪些特质是他缺乏的。
没料到,第一天小表弟就给他上了一课。“环境不同,想法不一样”——小表弟这样说。环境他知道,一贫,一富;想法不一样,他也知道,他想省钱,小表弟更愿意省力。
一个人长期处于资源匮乏的环境,对资源的稀缺心理会影响他的思维和判断。因此,钱,对于有些人来说,比如他赵志扬,是根本,对于另一些人来说,比如褚时显,是工具。
这种区别代表的本质,赵志扬想了一夜。
第二天的接风宴,不仅请了舅舅于秀杰一家三口,还有小叔褚达父女俩。
于家大姐下乡插队就在当地嫁了人,知青大批回城时,她已有了身孕。之后三个孩子陆续出世,直到十年前于家老爷子去世,她才拖家带口回三镇市奔丧。
于秀杰双手牢牢抓住赵志扬的胳膊,细细的打量,看到和大姐依稀相似的眼睛鼻子,仿若又见到当日大姐未老已衰的面容。想及自大姐一去邻省,近三十年间,一家人只团聚了那一回,喉间哽咽,说:“来三镇市来对了,跟家人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褚时显的舅母立在身旁,见自家男人追忆往昔,不胜感慨的模样,不耐烦地先行在沙发坐下。她今天本以为会出门吃酒,特意装扮过,羊绒外套脱了,里面一件胸前镶满水钻的毛裙,阔气又富贵。
于秀枝今日无心和嫂子比美争锋,昨天看见外甥时,她已经哭过一场,此时眼眶又红了,见外甥赵志扬尴尬地站着,连忙拉住于秀杰,说:“哥,别让孩子难为情,先坐下说话。”
给赵志扬一一介绍了家里亲戚,褚成褚达也相继坐下。
褚达进门时悄声告诉褚时显,汪大庆那边约摸出了点鬼。褚时显没急着探问详情。
倒是褚时美有些日子没见了,上回阖家吃饭,还是中秋。
褚时显见长辈们还在叙旧,他悄悄对褚时美说:“你这是抽疯啊。”
见褚时美瞪眼,作势要挥拳,他拿手比划比划,描补说:“抽风一样的长个头。快有我高了。”说着,忍俊不禁,自己先笑了。
褚时美不忿:“怎么没人撕了你这张嘴?越来越损。”
褚时显说:“我夸你还不高兴?你这脾气才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只有夸矮子长个头才高兴,你见哪个大高个爱听别人夸她高的?”
“大高个还不好?你才十三,已经快一米六了吧?再过几年跟我一样,一八五,你能当模特了,还是国际那种。”
褚时美急了眼,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太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