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饭局,一行人走到星湖路时,褚时显和612的人分开,单独送谢晓桐回三舍。他们并肩踩着树影子往前,谢晓桐突然说:“我又有些后悔了。”
褚时显不解。
她说:“汉服社招新其实也不一定要男生,特别是不爱好汉服的,勉为其难很不好。”
褚时显已经想开了,为了谢晓桐他今天当了一天苦力,明天是第二天,再来个宁采臣也不是大事。他还遭得住。“我没关系。”
谢晓桐停了脚,侧过脸瞧他,分辨他是否出自真心。
褚时显坦然回视她。
互相看着,也不知是谁起了较劲的心,谁也不率先移开目光。温柔的注视变成瞪眼,探究的目光也转为瞪眼,谢晓桐忽地笑出声:“你输了,你没我的眼睛大。”
他笑着追上两步,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指。
谢晓桐由着他握着,在他感受到片刻的细腻纤细后,又挣脱开去。
褚时显当即明白自己还是过于急躁。
稍许的沉默后,她又提起汉服社:“师兄你知道汉服社刚成立的时候,我感觉有多幸运吗?”
“我也一样。”能与她今生重逢就是最大的幸运。
“以前听我堂兄说到江大时,我对江大就有了很多好感,这一年时间,我觉得没有做错选择。”只是当初没有选择江科,和楼东一起,始终是一份遗憾。可那抹遗憾并不影响她对这座校园的热爱。“宽和,自由,也只有这里,才有汉服社生存的土壤和气氛。以前在桃江……”
褚时显静静等她继续。
“以前在桃江时,小楼,楼东最初还是支持我的。但是小城市始终太闭塞,有很多人看不惯,说和服的有,说棒子服的也有,每次我和两位同学去拍照,总会遭遇一些歧视的眼光。楼东……,有一次被人砸石子儿,他很生气。之后,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你是担心我受到同样的待遇?还是担心我被人多看两眼,就会转变态度?”褚时显边问,边伴着她往前走,“我和楼东是不一样的。”
她默不作声地数着脚下的步子。
褚时显回看她一眼,欣然说:“谢谢你关心我。”
她抬头望向他,一瞬想否认,一瞬想微笑。“我只是怕汉服社跑掉了最大的赞助商。”
褚时显停下脚,许诺说:“你跑了我也不会跑,我等你回来。”
她涨红脸,急走两步,说:“我听不懂,你别说了。”
“谢晓桐,你再往前走,就是四舍了。”
谢晓桐:“……”
江大的社团招新和军训同时进行。年头樱花节第一次社团活动,褚时显出资制作了一批汉服,部分在义卖会上卖掉,部分男装因为无人问津一直保留着。
谢晓桐挑了一套天青色的上衣下裳,外套藏青轻纱半袖,因为之前有笛箫社的学长穿过,她特地拿去干洗,在招新活动的前一天送去了13舍612。
612因为这套汉服闹腾了一晚上。
“这是女装吧?活了半辈子,我还没穿过女装。”高翊举着那件一片式下裳研究,“就这样捆在腰上?”
他说着就去试。
范森林点评说:“太长了,不露腿不好看。”
他扯了那件长至小腿的藏青色轻纱半袖,直接穿在裸胸外面,里面就一条四角内裤,腿毛森森的,还要问:“怎么样?”
打扮好了,他把上衣丢给徐玮,“穿上。”
徐玮倒也听话,直接套了,右衽的前襟不会系,大敞着,露出干瘦的胸,和下面印着“江大校足球队”的运动裤。
三个人就这样大摇大摆,洋洋洒洒地走出寝室,走到走廊上。
高翊还要打个响指,怪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