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显定的包房已经是僖福会最高的档次, 王长贵的房间还要再往上一层楼。
传说僖福会在三镇名列三大顶级会所, 依仗的不是奢华到极致的装修和服务, 而是秘而不宣的楼层和房间,看来传闻属实。
这样的布局褚时显曾经耳闻, 却不曾亲眼见识。
前世家境败落前, 他始终不如其他二代玩得那么颓废荒淫,败落后, 他再没有能跻身这种环境的格局和资格。
褚时显出了电梯之后, 不掩好奇,一路以他专业的眼光研判这个楼层的装修档次。
经理引领着他, 在走廊尽头一道双扇柚木门前停下。为他们开门的是王长贵的两位跟班, 放了褚时显进去后,便和僖福会的经理一同守候在门口。
王长贵和褚成年纪相仿,样貌差距非常大。干瘦矮小,眼细嘴瘪,脸上颇多历遭风霜和暴晒的皱皮褶子, 放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唯一给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头发, 根根竖直仿如倒刺,五十的人了,看他那个平头,依然一股子生猛劲。
“王叔叔。”
见褚时显进门,王长贵身边的姑娘也随即站起来, 王长贵安坐于真皮沙发里, 拍拍她的屁股, 示意她离开。同时冲他招手:“小显,快进来坐。”
褚时显故意流露出符合年纪的好奇之色,打量房间的柚木墙板,造价不菲的软包背景墙,再欣赏由他身前擦身而过的姑娘,特别从这位浓妆艳抹的女郎深V的领口,到隆起的蜜桃,再到曳地的酒红色丝绸裙摆,目光游弋她周身。
那姑娘也肆无忌惮地,给了他一个暧昧的轻瞟。
王长贵哈哈地笑:“看见你这样子,就想起你爸爸当年。”
褚时显依言坐下,不好意思地说:“我爸当年应该比我胆大。”
“那是。一样的情况,你爸的手可没这么老实客气。”王长贵拿起酒瓶,“眨眼都成老家伙喽。”
褚时显赶紧的接了酒瓶,说:“我来我来,王叔叔您坐着。”
“洋酒你能喝两口吧?喝不惯自己去酒柜拿其他的,我这里什么都有。”听褚时显说没问题,他又道,“你爸不行,喝不得这个,他那人太讲究。”
褚时显摸不准他来意,又谈及父亲,不好作答。
“也是巧了,今天无聊带兄弟们来坐坐,消磨时间,问起最近生意,听他们说今晚有几个毛头小子来僖福会长见识,我见说得有趣,多嘴问了句,才知道是你今晚在这请同学玩。这是毕业了?”
褚时显应道:“大四了。明年这时候毕业。”
王长贵摸摸脑壳,叹说:“老褚生了个好儿子,早知你这么出息,我该让我那老大多和你混混,熏陶熏陶才对。现在晚了。”
褚时显笑一笑:“我大哥现在也能帮一把手了吧,虎父无犬子,都这样说。”
“别提他,去年争风吃醋砍了人,进去有些时候了。”
褚时显:“……”他从没关心过王长贵的家事。
王长贵见他愣怔的模样,笑出声来:“你这样子可不像你爸,他可是滑头滑头的。”
褚时显腼腆地低头:“都这样说,说我读书读呆了。”
“那是他们不长眼。”王长贵一副你别瞒我的表情,“你叔我没读过几年书,也知道你最近闹出不小的动静,名字还登上报纸了。”
褚时显心想大概就是实现科技被围攻的事,和猫猫烧香的破局之战了。他说:“我想着学以致用,就问我爸要了点本钱,自己弄了个公司玩。”
“我知道,搞科技的。”王长贵频频点头,“确实有出息。”
他话音方落,敲门声起,之前为褚时显开门的一个跟班探进半身,禀报说:“鬼爷,何四到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