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延觉得好笑, 明明是他求婚,这个可爱的小朋友怎么就说出了——
“陆之延,我们结婚吧。我想结婚了。”
“没有你在, 我现在连睡觉都睡不着了。”
这种话来。
他捏着她软软的脸蛋,低笑一声:我真是这辈子都栽在你手里了。
当晚,于恬把戒指戴在了中指上,还收到一束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香槟玫瑰, 浓郁的花香弥漫在两人之间,夜幕垂落的暗光偷偷形成剪影。
仿佛两人一牵手,就会一辈子在一起, 一路到白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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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于恬郁闷地坐在自己的闺床上,裹着被子转了几圈, 叹一口气。
她完全没想到,结婚居然这么累,不仅要看房子,买房、装修,还要选婚礼的场地、定制婚纱等等等等......
两人领证的日期定在了七月的第一个周六。
那天, 初夏原本是三十多度的天气,竟然意外地温和起来, 连阳光都透着几丝柔软。
于恬早早就起了床, 化妆, 穿上正式好看的白衬衫, 被梁汝强制性地摁在餐桌上吃早餐。
于恬急急忙忙地喊:“妈, 我要来不及了。陆之延快来了。”
“来不及也得给我吃了早餐再去,他来了,他不会上来等啊?”梁汝盯着自己女儿红扑扑的小脸,难得板着一张温婉的脸,低训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变成别人的妻子了,让妈妈再管你一次。”
于恬见梁汝说出的话有点煽情,勾了勾唇角,调皮说:“我今天都要嫁人了,你还要训我。但是,我变成谁的妻子,你都是我妈,你一辈子都可以管着我。”
“是吗?”梁汝与她隔桌而坐,“那可不一定哦,说不定以后你的心思全在他那儿了,我的话连听都不想听了。你是我女儿,我还不懂你吗?你这开心得恨不得马上扑去他家的表情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有吗?”于恬皱起眉,摆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小小声冲梁汝坦白,“好像是有点。妈,我跟你说,要不是我和他在法国领不了证,我早就想把他拐到手上,吃得一干二净了。今天愿望如愿以偿,能不开心吗?”
梁汝掩唇低笑:“你这孩子,也不害臊。”
于之初洗完漱出来,刚好客厅大门的门铃在响。
响过三声,他走过去从里面拉开——
一个高瘦男人立在门外,干净利落的白衬衫西装裤,礼貌又成熟地朝他颔了颔首,打过招呼。
于之初拍了拍他肩膀,让他进屋。
陆之延的腿很长,耳朵也灵,三两步迈进客厅,原来准备喊出声的一句“伯母”堵在喉咙,还未开口,就听见于恬说:
“妈,我跟你说,要不是我和他在法国领不了证,我早就想把他拐到手上,吃得一干二净了。今天愿望如愿以偿,能不开心吗?”
他单手插兜,眉挑了下,掩唇轻咳,喊了声:“伯母”
于恬咬小馒头的动作顿住,望向已经走进屋的男人,头歪了歪,脸热热的。
强装淡定,柔柔说了句:“你来啦?”
男人语气淡淡,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嗯。来接你。”
其实她还想问问他有没有听到刚刚那句话,但还是没敢问出口,只能咽着小馒头,默默盯着陆之延姿态自然地在梁汝和于之初之间游走,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们聊着天,偶尔也笑笑,桃花眼藏满星辰,稍稍弯起。
被窗外浅浅的日光映照着,睫毛长得让人羡慕。
吃过早餐,于恬被陆之延牵着,和爸爸妈妈告了别,下楼往民政局而去。
今天去□□的人还算少,拍照,填表,盖章,一系列的流程下来,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