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环洲出来回到车里, 谢从述一个人静坐了半小时, 仍无法接受温知黎那套要钱不要人的理论。
什么叫代表我离开你就会有好运?
什么叫你更没道理给我钱了, 所以还是五百万更好?
什么叫我本可以容忍贫穷, 如果我不曾中过彩票?
敢情他还不如一张五百万的破彩票?
跟谁闹呢。
这绝对不可能。
谢从述越想越觉离谱, 温知黎现在全身带刺, 平时说话都没几句真的,何况是刚才她一副想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
说不定就是在骗他,编借口还一点也不走心。
五百万有那么容易中吗?又不是什么锦鲤转世。
谢从述拿出手机, 给钟献打过去一个电话:“你马上去查,16年温知黎的账户里有没有流入上百万的资金。”
钟献不明所以,但大老板的指示向来不需要他来问为什么,他只管应下。
五分钟后,谢从述接起钟献回拨过来的电话。
“16年温小姐账户有一笔偶然所得收入进账, 除开纳税额之后是四百万人民币。”
谢从述深感窒息, 却还不死心。
“多偶然?”
钟献听出大老板言语里的莫名怒意,背后一凉,如实回答:“温小姐她买彩票中了五百万。”
“……”
五百万有那么容易中吗?
——是的,就那么容易。
又不是什么锦鲤转世。
——不好意思,她还真是。
谢从述咬牙切齿地刨根问底儿:“具体时间。”
钟献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说:“彩票购入时间是16年5月25日晚上7点43分27秒。”
5月24日是谢从述和温知黎的恋爱纪念日, 他们是在两周年第二天分的手。
就是5月25日。
敢情上午跟他分了手,晚上她还有心思去买注彩票?
兴致够高的啊前女友。
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长久是吧。
对比之下,晚上去约朋友宿醉在KTV高歌《男人男人哭吧不是罪》的自己就像个大傻逼。
-今夜我为上一段爱情真实落泪了,你呢?
-我吗?啊, 我去买了注彩票顺便中了个五百万。
非常可以。
温知黎你真的太可以了。
电话头一片死寂,钟献开口将未来老板娘当年欧气冲天中五百万的高光时刻,以用彩虹屁的形式复述整整三分钟后——
换来大老板金嘴一开的九字箴言:“你的年终奖取消,滚吧。”
然后挂断了电话。
“……”
所以他是又说错了什么话?
吹未来老板娘的彩虹屁还有错?
不是,你一个身家千亿的上司公司富二代,怎么还嫉妒上自己老婆中五百万了呢。
大老板你打牌放个炮都不止这点儿钱啊!
卑微小钟助理握着手机,想到自己那变成蝴蝶飞走的年终奖,肉疼到无法呼吸。
同时陷入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被大老板炒鱿鱼的恐惧里,整夜难以入眠。
-
温知黎画完图时,夜幕尽褪,天蒙蒙亮。
马上早上六点半,温知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再开车回家补觉洗澡换衣服。
一来时间来不及,二来是她实在是多走一步都嫌累。
温知黎把设计图收起来,回到工位,将转椅放下去半躺,戴上眼罩,裹着午睡毯就这么凑合地睡了过去。
陶辰辰上班一向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