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煎饼果子嘎巴菜,双料面茶鸡蛋袋儿嘿——”
汽车行人与早点摊的叫卖声影影绰绰透过窗户,阳光透过树梢,斑斑斓斓洒在破旧的老木地板上。
“……”步重华睁开眼睛,长长伸了个懒腰,一摸身侧空空如也。
“吴雩?”他半闭着眼睛沙哑道, “吴雩?”
——没有回音。
步重华睁眼坐起, 环顾四周。
卧室已经空了,床铺毛毯叠得整整齐齐, 墙上挂钟显示着时间已是早上八点半——显然忘记设定手机闹铃的后果就是今天破天荒起迟了。步重华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起身来到外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旧墙壁和二手家电沐浴在晨光中,桌上放着一袋早餐和一杯豆浆。
步重华走过去,只见豆浆杯下压着一张字条,是吴雩的笔迹。
“我去上班了,煎饼果子是给你的。”
“没有香菜,两根烤肠。”
步重华哑然失笑, 喃喃道:“……脸皮还挺薄。”
上午十点,南城分局。
“步支队!”
“步支队早!”
步重华衬衣长裤皮鞋, 面无表情颔首,端着豆浆大步流星穿过走廊,风一般卷进外勤大办公室:“吴雩人呢?”
“哦步支队!”靠门边的张小栎含着一口巧克力, 忙不迭起身:“王主任把小吴哥叫去物证室帮忙了, 您找他有事吗?”
“待会叫吴雩进来找我。”步重华面无异状丢下一句, 脚步不停,径直进了支队长办公室嘭一声关上了门。
“……”正上楼来跟刑侦支队团购奶茶的小桂法医一路目送步重华经过,眨巴眨巴眼睛,捣捣蔡麟说:“不对啊蔡儿。”
蔡麟正挣扎于莓果芝士还是冻顶乌龙,闻言头也不抬:“哪里不对?”
“你们步支队今天的面部特征,有很明显的生活反应。”
蔡麟biu一声抬起头:“生活反应这个词不是给死人用的吗?”
小桂法医说:“嗐,领会精神。你看步支队今天面颧部毛细血管扩张,红细胞聚集,瞳孔辐射肌收缩,提口角肌有微妙上扬,声带闭合低频震动加剧,可能还有点微循环开放和血流速度加快。从我们的专业角度上来讲,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
“……类似于?”
两人四目相对,小桂法医郑重地吐出两个字:“怀春。”
“噗!”蔡麟险些没笑出声来,然后在小桂法医不满的瞪视中立刻板起脸,认真道:“我告诉你实话吧,这世上连许局都能怀春,孟姐都能焕发第二青春期,唯独我们老板不可能。”
“那你说他这是什么?”
蔡麟神神秘秘地靠近,掩了半边嘴,小声说:“怀孕。小吴的。”
小桂法医一记如来神掌把蔡麟拍回座位,夺回自己的手机,给蔡麟选了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冻顶乌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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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媳妇,早上吃了吗?吃的什么啊?昨晚睡得习惯吗?什么,晚上做梦没梦见我?那肯定是酒店床不好,今儿就从建宁把我们自己家的床空运来北京,找几个人搬酒店去换上……”
步重华刚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严峫大腿跷二腿地坐在办公桌后煲电话粥,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行了行了我那个2B表弟来了。”严峫挑眉瞅了步重华一眼,对手机说:“咱们回头聊,哈?爱你么么哒。”
严峫挂了电话,步重华问:“你爱人在北京?”
“是啊,这不是那个三督晋二督的倒霉学习班开在北京呢吗。”
步重华复杂地望着自己的表兄:“你可别告诉我她也要去考试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