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
地铁的报站声适时响起,车厢里因为新上车的乘客又是一番推挤。这俩高中生抱怨几句,找宽敞地方待着去了。
兴许是那女生说得太言之凿凿,顾浅居然也有点好奇起来了。
好奇归好奇,她最后也只是低头玩了会儿手机,等再抬头就到了站。赶紧下车,往出站口走去。
她时间掐得准,前脚刚找座位坐好,后脚就见教授走进了阶梯教室。
大晚上还来上选修课的人不多,顾浅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莫名又想起了那起车祸和那俩女生的对话。
要搁在平常,她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今天却不知为何格外在意——冥冥之中,她莫名觉得跟最近那种强烈的被监视感有点关系。
一个小时过得也快。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顾浅收拾好东西,心不在焉地跟在同学后头走出教室。
大部分人还是回宿舍,等到了学校大门,周围只剩下零星三两个学生。
顾浅早就习惯了,要去地铁站还得再穿过座高桥——黑黢黢的桥洞就在眼前。
来的时候就这么走过一趟,她心里压根没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嘻……”
一声古怪的笑音消散在空气中。
顾浅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停了一下。
她已经走到了桥洞的中段,原路返回和继续向前都是一样的距离。索性也不再多想,干脆加快了步伐,只管是早走出去早清净。
“……嘻嘻……”
那东西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像是为了证明这并非她的错觉,笑声一阵响过一阵。声音掐得极细,一时听不出究竟是男是女,徒有尾音带着诡异的上扬,尖锐得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笑声更近了。
发觉到这一点,顾浅竟是下意识停住了脚步,任由那微弱的声音飘然而至。
与此同时,在她身后的那片黑暗里,凭空现出的一只手直直向她肩膀抓来——
顾浅回过了头。
“哈哈——啊!啊啊啊啊!”
侧腹被猛击的痛楚让那只手一下子尽失了力道,顾浅收回手肘,攥住对方手腕的左手猛然翻转。
“啊啊啊啊啊——”
顾浅半点也没含糊,另一手抓住那家伙的上臂。打小练到大,她可从来不是什么花架子。找好受力点,压下肩膀,拽着他的胳膊就是狠狠一摔!
“彭!”
伴随着肉体落地的沉重闷响,完全没有料到她的反应的那人被撂在地上,嘴里还是止不住的哀嚎。
“笑笑笑,笑什么笑。”顾浅一把拧住对方的胳膊背在他身后,“这几天监视我的该不会就是——”
一个“你”字还未出口,她看清对方模样,瞳孔登时一缩。
瞧身量是个成年男人,脸上不知为何抹满了油彩。
别说,大半夜的,乍一看见他这副样子还真叫人头皮发麻。
这家伙顶着花花绿绿的卷发,戴个通红的圆鼻头,穿的也是鼓鼓囊囊,活脱脱像是个刚从马戏团里跑出来的小丑。
这个点了,穿成这样在街上袭击人,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
“来。”
顾浅问:“你是想躺着去派出所还是走着去?”
小丑:“……”
小丑的面颊涂得雪白,两眼斜望着顾浅,一寸寸地从上扫到下,明明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大红嘴唇却依旧诡异地向上扯起,眼看就要又漏出笑声——
顾浅皱起眉,二话不说,抬腿照着他膝窝就是一下。
方才还呲牙咧嘴地笑得人毛骨悚然的小丑立马嚎得像只尖叫鸡。
“对,”他还在不住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