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自己出去在院里溜达了一圈,隔壁亮着灯,留意听听,仍旧没什么动静。
“没吵吧?”见她进来,姚志华示意了一下隔壁。
“你自己听不见?”江满使唤他,“去去,倒水给你闺女洗脚睡觉。”
收拾给孩子洗漱,哄睡了,两口子也上床捂被窝。
姚志华一边搂着媳妇一边搂着孩子,忍不住感叹:“你说今晚陆安平,能混上我这待遇吧?”
“什么待遇?”
“老婆孩子热炕头啊,小别胜新婚。”姚志华笑嘻嘻地眨眨眼,隔着一道墙,那边实在太安静了些,连个大声争执都没听到,“你说他们怎么个情况,吵也不吵,亲热也不亲热,我刚才还专门贴着墙听了半天呢,怎么跟老夫老妻似的。”
江满呵呵两声:“你们男人真是猥琐污龊。”
她私心里觉得,肖秀玲明显是还没放下这个男人,毕竟两人曾经感情那么好,陆安平以前对媳妇孩子也的确不错。可是肖秀玲毕竟已经不是刚嫁给陆安平时候的十八岁了。女人经历的磋磨多了,大约就变得理性冷静了。
“要是你呢?”
“我?”江满说,“当初我生完畅畅你回来时,我其实想拿刀剁了你。”
“这么狠?”姚志华咋舌,不怕死地问,“那你怎么没剁?”
“弄巧成拙了,悔不当初啊。”江满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先提离婚,横竖我不急,还等着跟你提条件,捞点儿什么好处呢。”
“噗……”姚志华闷头憋笑,一把抓住她往被窝里摁。
吹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听见隔壁有动静了,江满就借故跑去肖秀玲家。一进门,陆安平正在打水刷洗鸡圈和厕所,换了身家常衣裳,把自己捯拾得挺利索。
江满目光在他脚下那双半旧的手工大棉鞋上打了个转,回想他昨天穿的应该是皮鞋,这鞋子恐怕是他走之前留下的旧鞋。
她笑吟吟打招呼:“早啊。秀玲姐呢,我来找点儿豆酱,姚志华个嘴馋家伙非得要吃炸酱面。”
“秀玲出去了。”陆安平看起来心情还不错,面带笑容,“豆酱……你知道放哪儿吗,我还真找不到,你自己拿。”
“杨杨还起来没?你们今早做什么饭,不然叫杨杨去我们家吃。”
“早饭去爹娘那边吃。”陆安平笑容不变,“弟妹,谢谢你啊,我都听说了,他们娘儿俩你可没少照顾。”
“嗐,我跟秀玲姐我们俩,同病相怜,我们互相照顾。秀玲姐照顾我还多一些呢。”
她熟门熟路去厨房,从坛子里舀了半碗豆酱,回到家跟姚志华嘀咕:“这就和好了?这家伙这就满血复活了。”
“啥意思?说人话。”姚志华没听懂。
“我说陆安平,可不是前天刚来时那个样子了,一大早精气神挺好的。”
然而等到日上三竿,小陆杨跑来找畅畅玩,江满才从小孩嘴里听说实情,昨晚上肖秀玲跟陆安平谈了一晚上,一直到很晚,带着儿子回她爹娘那边住了,陆安平一个人在这边睡的。
“你妈呢,没过来?”
“妈妈跟姥姥做豆腐,叫你晚上别做饭了。”小陆杨小脸上满是高兴,爸爸回来了,虽然还不是多熟悉,可父子亲情却不是假的,陆安平三年没见孩子那个心疼,变着法子讨好他,陪他玩抱着他,给他买了那么一大堆吃的玩的,还给他买了过年的新衣服。
父子血缘,小陆杨似乎接受良好。
太阳落的时候,肖余粮给江满送了一小铝盆的豆腐脑来,还热乎乎的。
“你家今年做豆腐做得早啊。”江满笑问。
“我娘说早两天做,省的生产队石磨和毛驴都用不过来,挨不上。”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