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笑道:“总要有侧重的,大家都去打打杀杀,怕是也不成!”
安真人净手坐下,“这是你们的事,老头子到了这把年纪,管不了,也不想管!”
又看向安然,“我走之后,安氏族内之事你少插手,你背景特殊,插了手,他们多半还是会听的,但从长远来看,不合适!”
安然鼓鼓嘴,“族内之事,我才懒得管呢!”
安真人一笑,“你的性子我知道,我就怕嫡支一脉背后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你心軟,如何磨得过他们?
咱们嫡支一脉,风光了近千年,是到放手的时候了!
其实所谓嫡系分支,又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大家都姓安,千年前咱们这一脉也不是嫡支,那么现在让出去,也无所谓,风水轮流转嘛。
只要主支不过份压榨旁支,就能过!哪个家族内部有没有争权夺利呢?门派,国家,家族,皆是如此,正常的竞争也是延续的保证,这一点,要搞清楚!”
李绩在一旁听得暗自点头,老头子看得很清楚,为保一脉永远强盛,就免不了损害整个家族的利益,所以适度相争,轮流坐庄才是王道;但这话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他能这么想,别人可未必;
所以,是铁腕维持,还是放手松权,其实也是各有千秋,又哪能尽如人意?没有永远的国家,也没有永远的门派,当然也没有永远的家族,不过是良好的愿景罢了。
让安然去倒茶,支离她后,安真人把目光再次投向李绩,
“团聚高兴的日子,却让你听这些家族腌臜事,也是无聊的很!”
李绩一笑,“哪里都一样,天下煕煕,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也不独安氏如此,安老不必自责。”
安真人点头,“你能这么想,我是欣慰的,咱们不说这些破事,就说修真!
斗战之术,我教不了你,你教我还差不多;不过丹炼之术么,你不如我远矣,前些日子,我集一生积蓄,按上古圣方,开了一炉丹,欲炼九九八十一枚阴阳二气丹,结果却是丧气,初炼折半,次炼再折,精炼再损,开炉还跑了几枚,最终只得三枚而已,
你来看,可入得眼否?”
李绩接过一枚,玉瓶中的宝丹,黑白流转,光色氤氲,宝气充盈,似有大道融其中,又有宇宙藏其内,
“好丹!”李绩赞叹道,虽然是个外行,但基本的眼光还是有的,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安真人把三只玉瓶推到他的身前,“我非阴阳道出身,古法炼制,所以收获不多,可惜了无数宝材。
宇宙中阴阳之道,我知之有限;不过阴阳无处不在,既有宇宙浩瀚之外阴阳,也有人体细微之内阴阳,彼此相承,缺一不可,此丹,正有助于修士领略自身之内阴阳。
此丹于我,并无大用,道不合,药性嘛,也有些排斥,我这一生,药丸还是吃得太多了些!
丹道之祖,百草道人曾留书云,炼丹不迷丹,我千来年修行,走到这最后一步,才真正明白了其中深意,甚憾!”
安真人今日,从头到尾也未要求过他什么,但头前警醒安然于先,其后以宝药相赠于后,用意无非还是一个,拜托李绩在未来安氏有难时,能伸一把手,所以这丹是接与不接,意味着沉重的责任,又哪里有白来之食?
最终,他还是接下了安真人的托付,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他没法拒绝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垂死老人的要求,而且就算没有这些,对于安然的家族,他就真的能见死不救么?
好像,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玲珑上界,新广成界,轩辕,安氏,豆腐庄……这就是境界提高的后遗症,他不能再指望天塌下来再有高个顶着,现在,他就是高个子!
又在崇黄盘恒了数日,每日陪老头子侍弄药草,倒也别有意味;和崇黄真观观主也有一唔,谈的就比较虚,毕竟彼此之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