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龙宫,自然也能去得,但不下命令,除了去那里转一圈,看一看,但凡做了什么,都是天机妖自己承担,这事,可不是跟没去找过一样?
还平白冒了一回风险,何苦来哉?
天机妖这样想着,突然间闷哼一声,脸色煞白,身上一抖。脑袋有人突然砍了一斧朝着骨头缝里深挖一样,疼得让他整只妖都抽搐起来。
好在这疼痛来得快,去得也不算很慢,大约一盏茶时间,疼痛渐渐减轻,慢慢消散了。
只是,头疼这种折磨虽结束了,但天机妖眸子多出了一丝红意。
“可恨,这等秘法,却有着这样的后遗症。”
天机妖也是清楚,当年龙君开辟百术,其实都是新创,任凭多大本事,总有罅漏之处,怪不得龙君。
但亲身体会,才知道这后果有多难当。
“放出去的分魂,带着戾气,却不肯安分,必须拔除了才行。”
“不必再往前走了。”天机妖对前面驾车的妖怪说:“掉头,从小路直接去码头。”
“大人,我们是要乘船离开京城地界吗?”前面的妖怪问。
天机妖颌首:“对,目的地顺安府。”
丰安渠
连绵的官船顺水而行,甚是壮观。
有时苏子籍立在船头向着两岸望去,看着好奇又敬畏朝着河中船只望来的百姓时,会有一种恍惚之感。
去年这时,他还只是一个普通读书人,何曾想过,自己也会身着官服,被甲兵护卫,独占一艘官船的一天?
那时想到了今日,怕已觉得满足了。
毕竟那时的他,还在为能不能考上秀才、举人而忧心,还在为一小小县城内的帮派而烦恼,为了几十两银子而发愁。
可真等考中了秀才,考中了解元,又进京得了这状元,心底依旧没有满足。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天下之大,好不容易来这一遭,又岂能轻易满足现状?
果然,最难填满的是人的野心与**。
“顺安府,别人当我是进了泥潭,我倒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苏大人!”一声呼唤打断了联想,苏子籍无需禀报,就知道荀司辰过来了,停止了这种随意放纵的想法,转过身,看向跳上了官船的青年侍卫。
这侍卫几日前偶尔在钦差官船上遇到,进而攀谈,与之结交。
苏子籍当然知道此人的来意,但对此人的私交来说,倒也并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