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
宿怀竹瞥他一眼,没搭理,继续吩咐了周围花侍几句,等他们分批从第三间碑房后撤离,才转身面向宿殃。
“你担心我?”他笑问道,“我倒不曾预料,你会为我担忧……”
宿殃沉默片刻,又问:“那一剑……是真的刺伤你了?”
宿怀竹道:“穿胸而过,却并未刺中要害……以半调红封冻伤口止血,便可无碍。”
宿殃不太敢信,皱眉问:“真的?”
宿怀竹看向宿殃,目光在他身上梭巡许久,勾了勾嘴角,道:“若是真正的宿殃,此时定不会如你这般问我。”
他说得平静,可这话听进宿殃耳中却无异于一声重击,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了。宿殃咬了咬嘴唇,不敢去看宿怀竹的眼睛,与顾非敌牵着的手指不禁微微收紧。
顾非敌上前与宿殃并肩站着,将他冰凉的指尖握进掌心。
宿怀竹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他轻笑一声,道:“你不必紧张,我不会对你如何。他的命运本注定是悲剧,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因此才会那般行事不羁……若不是对功法尚存执念,他或许还会更恶劣些。”
说完,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宿殃,道:“你似乎对我受的那一剑耿耿于怀,可否告诉我原因?”
“我……”
宿殃沉思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避开有关另一个世界的真相,只道:“我曾经梦到过,嗯,很多次……顾非敌带队前来围剿,与我在山巅一战……最后,就像你那样,我被他一剑刺穿……”
宿怀竹一愣。
顾非敌倏然回头,惊问:“你时常梦到我要杀你,就是这个情景?”
宿殃点点头,看向宿怀竹,道:“所以……我总觉得,你是替我挨了那一剑……”
听到这个说法,宿怀竹不禁扬了扬眉。
“你的想法倒新奇。”他笑叹道,“不过,若不是你来历奇特,此次围剿我便不会瞒你,这诈死潜行的计划,或许也会提前知会你。到时,说不得你们两人也的确将有一战。”
“诈死……”宿殃喃喃重复了一句,“原来是计划好的。”
“自然是计划好的。”宿怀竹道,“要想厄罗鬼帐相信我教已分崩离析,我若不死,他们定不会放心。所以,无论如何,我‘死’在顾若海手中,都是必然,你也不必为那等虚无缥缈的梦境自责。”
宿殃明显放松了许多。
宿怀竹摇了摇头,叹道:“……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