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心剑,看向同样刻在剑柄底端的“夙心”二字。
笔迹分明隽秀,却又在转折勾画处隐隐透着杀气,与宿怀竹曾交给他的那封信笺上的字如出一辙。他起先不曾注意,此时将两柄剑并在一起,这一点小小的细节,却令他不禁生出些荒唐的念头来——
都说当年两位长辈感情甚笃,那……他们到底要好到什么程度?为何明明早已反目成仇,却还一直将对方刻字的佩剑带在身边,且……视若传承?
“这字怎么了?”宿殃不明所以,问道,“有问题?”
顾非敌将君故剑递还给宿殃,道:“没什么,他们年轻时同在小玉楼,关系亲近,或许是那时给对方的佩剑刻了字。”
宿殃对此不以为意,“哦”了一声,抬头看向岩壁顶端井口,道:“我们现在出去吗?天快要亮了。”
顾非敌点头:“这就出发吧……”
两人换了行囊中的白色外套,又用头巾将黑发尽数裹住,遮了面孔,这才攀着坎儿井井壁开凿的缝隙,从地下河岩洞中钻了出去。
这里仍处在荒原,周边矗立着不少巨石,远远还可见魔鬼城的轮廓,东边天际已经开始泛起朝阳初升的浅金色,天心无云,一片灰蓝。
“此行无马匹代步,会劳累些。”顾非敌牵起宿殃的手,问,“你可还撑得住?”
宿殃嗤笑一声,扬了扬下巴:“我之前虚弱是因为毒蛊和寒潭冰魄,又不是真的体虚……现在有师尊给的凤凰玉髓,我当然没问题!哎,不能因为我被你……那什么……你就真拿我当姑娘看啊,小心我哪天反抗起来,你可压不住……”
对于他这个说法,顾非敌只是笑笑,倒没反驳。
两人手牵手,踏着广袤无垠的荒原土地,向着常年冰封的北境走去。
朝阳初升,一抹粉橘色的日光照射在两人身上,将他们并肩重叠的影子拉扯得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