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粥,蒋天遥四仰八叉地往厨房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一靠,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他身边谢昭单膝点地跪在行李箱前,已经开始收拾出差的东西了。
蒋天遥也懒得下地,嘴里咬着勺子,双手扣住高脚凳的边沿,伸出一条大长腿,用脚趾尖点了点谢昭肩膀,嘴里含糊不清:“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语气里带着一丝软软的慵懒与依赖。
谢昭侧过头:“三天。”
他目光在蒋天遥小腿笔直的胫骨上停留了一会儿,许是太阳晒的,蒋天遥衣服裤子底下的皮肤比露在外面的白了两个色号。谢昭的目光顺着那条腿上移,只见蒋同学一条腿叠起架在高脚凳上,一条腿在空中晃悠晃悠,双腿岔得特别开,姿势十分不雅。
谢昭看得脑壳疼,忍不住低声训斥了一句:“坐没坐相!”
蒋天遥“切”了一声,完全不为所动。倒是原本在一旁甩尾巴的小黑背听到“坐”字,立马蹲下,昂首挺胸坐得笔直,瞪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向谢昭,活像一个等待首长检阅的小哨兵。
狗子喜提主人摸头赞赏,蒋天遥反遭一记冷眼:“多大人了,还不如一只狗。”
蒋天遥这才悻悻地撤回了腿,并在谢昭转身继续干活的时候,恶狠狠地对小狼狗一龇牙。
小虎牙?
我也有!
谢昭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转过身来,蒋天遥立马变脸似的恢复正常。
“对了。”谢昭把手机递给蒋天遥,“你下载这个APP,这两天万一有什么事,喊个网约护士过来。”
“哦哦哦这个!”蒋天遥看着APP图标,眼睛突然一亮,“这个网约护士是我本科同学搞的,就是我隔壁寝室的那个!”
“我知道。”谢昭平静地说道,“他们还在燕大创业孵化器里的时候,我们就投了。”
蒋天遥:“......”
“你呢?”谢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食指一点蒋天遥眉心,“你什么时候也和你同学一样,开始干一点正事?”
这话蒋天遥听了就不高兴,他从椅子上站起,气鼓鼓地扫了谢昭一眼:“我干的就是正事!”
吃饱了蒋天遥就开始犯困,索性又回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疟疾症状基本已经被药物压住了,但身体整体有点虚。他一个回笼觉睡到早上十点,这才磨磨蹭蹭地起来洗澡。
谢昭已经走了。
谢昭家主卧和浴室是连在一起的,蒋天遥也不知道为什么单人公寓的浴室要搞这么宽敞。浴室一整面墙都是玻璃做的,从卧室里可以直接看进去,若有若无的磨砂打得极为耐人寻味,暧昧十足,以至于和整体禁欲的卧室软装严重不符。
洗完澡,蒋天遥头顶一条浴巾,踩着拖鞋挪进客厅,却发现客厅里竟然有人。女人穿着印花袖套围裙,正蹲着往厨房橱柜里塞新买的清洁用具。
蒋天遥之前都不知道家里竟然还有人,当场吓了一跳,而家政阿姨扭过头,手里的纸卷也“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蒋天遥挤出一个呆滞的笑容,和女人打了个招呼。
“不,不好意思。”家政阿姨连忙为自己的失态道歉,“昭总和我提过的,说这段时间家里要住人,只是我没、没想到——”
阿姨尴尬地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措辞,最后干巴巴地蹦出一句:“我以为是昭总女朋友。”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狐疑,上下打量了蒋天遥一眼,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蒋天遥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往下一看。
Emm......
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谢昭的旧衬衫,偏大了点,胸口歪歪扭扭开了三颗扣,浑身皱巴巴的就好像在床上滚了一晚上。新拆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