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总有散尽日嘛,什么也别想,或者想什么跟我说,满上了,我先走一个。”
两人来到一间很小,但私密性很好的饭店,老板是宋归远的朋友,见到两人进了屋,就带他们去了二楼的包间中,酒菜也很快上了桌,陆泽尝了一口,味道很好。
两人喝的西凤,这天还是阴冷,稍微拿热水烫了烫,才把白酒斟满带着青花纹的酒盅,小巧,精致,讲究。
陆泽也没落下,跟宋归远碰了杯,端起酒盅一口倒进嘴里,入口不辣,进了胃里才暖的发烫,舒坦。
“这几天没睡好吧?眼圈跟让人打了似的,你可以保持沉默,因为我就是过来安慰你的,我不在乎你说不说话,能把我的话听进去就好,嘿!别干剌啊,吃点菜。”
宋归远夹了一块鱼肉放进陆泽的碗里,把酒倒满,靠在座位上看着陆泽,手里玩着他的都彭打火机,打着火,再关掉。
“说实话,如果我是你,这一下子我也受不了,真的,我不是可怜你,也不是娘们唧唧的心疼你,只是换成你的角度考虑,真他娘的操蛋,这圈子是会吃人的,你知道的,来吧~爷们儿。”
“叮~”
酒盅发出一声脆响,陆泽确实是饿了,第二杯下肚,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咀嚼,撂下筷子,仰头叹了口气。
“现在其实也不重要了,端起了这碗饭,吃饱的是自己,噎死的也是自己,这是定数,是死是活,全看造化。”
“你这话说的不对,这不是定数,全是靠你自己怎么想,自己怎么走,蒋文姝我虽然不熟,但因为你在中间有联系,我跟她也说过话,她人不错,但她的选择,说句不好听的,确实过激了。”
老宋夹了一筷子黄瓜丝,在嘴里嚼的咯吱咯吱的,手指夹着筷子摆了摆手,陆泽的这个观点他确实不同意,因为在他眼里,什么都没命重要,她这么选,未免心里接受能力太差了点,跟命没关系。
“她有抑郁症,挺严重的。”
“哦,那我错了,那这就是命,是因果,沾上了,就摆脱不掉了,给她道个歉,再走一个。”
盅有点不过瘾,陆泽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上,一口气喝了差不多二两,老宋也没拦着,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嘴边,吐出鱼刺扔在桌上,等着陆泽的下文。
“你说我是不是太窝囊了?”
“怎么说?我没觉得没有,还是那句话,这个圈子,你想硬气,能硬气的起来吗?作为演员,你进了剧组,你被导演掌控着,进入生活,你又被公司掌控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由只有在并不完全自由的环境下才是真正的自由,所以,硬气也只有在不完全硬气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硬气,自己是做的什么,心里要有数。”
“跟那没有关系,.我从出来到现在,我怂过很多次,对很多事都充耳不闻,就假装不知道,或者不理会,很多人都说我什么爱惜羽毛,在后辈面前太过气傲,也从来不肯提携后辈,还说什么势利眼,其实我都知道,我也没反驳,我承认我就是这样,为什么?因为我不敢.......我有家要养,这个圈子一步错就全局崩盘,所以我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讲一个和气生财,能退就退。”
“这有错吗?谁不是这样,你是少年老成,我娶了媳妇,有了孩子之后我也这样,怕得罪人,为了养家,这有错吗?”
老宋摊开手,觉得陆泽没有任何问题,他三十四岁娶妻,三十六岁有子,对他来说,陆泽的做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我没有在该站出来的时候站出来,到头来后悔的还是我,我不想这样了。”
两人下酒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一斤装白酒喝完,开了第二瓶,从中午十一点半开始,一直喝到了晚上五点多,最后一人一斤半,外加一箱啤酒,宋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