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鹤阳呵呵两声, 也不应答, 只是看向夏夙,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夙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君鹤阳解释, 也有点不太情愿解释。
这一丝不情愿,与先向祁艋说明君鹤阳是她哥哥的冲动一样, 来得莫名其妙。
夏夙索性揭过此事,朝祁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北境距离淼州, 可算不上近。
祁艋看向夏夙,语气自然道:“找你。”
夏夙:“……”
祁艋:“我一直在找你。”
当年夏夙不告而别,他知道后立刻便追了出去, 结果被自己老爹叫人抓了回来, 关进了军营里。
曾经无论如何都想来的地方, 此刻却成了阻碍他的牢笼。
他尝试着逃了一次又一次,从一开始无法理解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到后来, 慢慢的, 他感到了颓丧。
他第一次清晰地认知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是被护在羽翼下的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的感受, 当他要前进的方向与护佑自己的羽翼截然相反时,他只能被拉着,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越来越远。
夏夙曾经觉得祁艋那副不识愁滋味的少年模样如大晴天的太阳一般,十分刺眼,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遮蔽这一抹朝阳的乌云。
等夏夙彻底没了踪迹, 祁艋才得以离开军营,他联系了京城的夏衍,又找了当时护送夏夙离开北境的人,然而夏衍那边并无答复,夏夙更是留了心眼,故意在和他们的交谈中透露了自己之后可能会去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与西边的淼州是全然相反的东边方向。
祁艋先是四处寻找夏夙的踪迹,后来又去过几次京城,找上镇远侯府,去向夏衍打听夏夙的下落,然而夏衍闭口不谈,他在镇远侯府乃至京城各处打听,也丝毫找不到有关夏念昔的消息。
最后他只能离开京城,又去了东边,独自寻找夏夙的下落。
他因此结识了不少人,并拜托他们替自己留意找人。
然而天大地大,想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直到后来祁老夫人生了病,他才不得不回去北境。
这次回去之后,他在祁府待到母亲病愈,却没有贸然离开,而是好好想了想,与自己老爹说了一声,然后就去了东境从军。
阴楚与他们签订了降书不敢来犯,东境却因为当年阴楚的挑唆,至今都不太平,他要去东境参军。一来,他如今唯一有关夏夙的线索就是东边,若能站得足够高,找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困难。二来,他也不愿在找到夏夙之后,让夏夙发现这么久过去了,自己还是一事无成。
结果兜兜转转过了三年,他才在昔日结识的人口中,得知了未央宫的存在。
北宁侯府的未央郡主林歇,如今的镇远侯夫人,昔日的长夜军统领未央——消息但凡灵通些的官员都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
然而朝堂与江湖有一层看不见的墙壁,非淼州的地方官员可能根本不曾听说过未央宫这么一个存在,同样混迹江湖之人也未必知道,京城有这么一位与未央宫同名的祖宗。
但若两边都有所涉及,听到这两个相同的名字,难免就会有这么一丝联想。
这之间或许真的没有联系,但他不想放过一丝可能,哪怕未央宫在西边。
于是他来到了淼州,并从淼州的地方官员口中确定,淼州的未央宫,确实与京城那位镇远侯夫人有关,而且未央宫建立的日子,也正巧就在夏夙离开北境军之前没多久。
他打算明日就上未央宫一探究竟,今日来到未央宫所在的山下小镇子里准备住一晚,却不想就这么见到了自己找了许久的那个人。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个现实,那就是夏夙并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