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遥:“我从高一, 一进学校认识你, 就特别想对你好。”
“……” 就怕他说这些话。
顾遥:“我家是外地的, 特别远,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所以高考的时候我可能会把学校填回去, 这代表……我可能会走,所以我压抑了三年没敢对你好, 我本来以为我能坚持下去的,可现在一想到高考在即, 我就心慌不安,如果我不能顺从自己的意愿对你好的话, 我恐怕要悔恨终生了。”
“……”
顾遥:“你懂那种感觉吗?”
“……”不,我不懂。
顾遥干嘛要跟我说这个,好煽情啊。
我他妈都要哭了。
所以, 季总和我爸到底是谁喜欢哭?
我可从来没见他俩哭过。
看我半天不说话,顾遥也知道,他可能有些吓到我了。
最后他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说,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学习,可能你还没有遇到想让你拼命对他好的人,但我想, 不管每个人的性格怎么样, 如果哪天真遇到了, 肯定都会拼尽全力的, 你想对谁好我不拦你,所以,我想对谁好,你也不要拦我,这算不算很公平?”
我知道这很公平,可为什么听到顾遥讲这些说他会走,我还有些难过呢。
不,我不能难过。
我一点儿都不难过。
如果真的要为我的难过找个理由,那就是因为……从没有人像顾遥这样对我那么好过。
就好像对特别好的朋友一样。
我朋友又不多,所以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而且人都容易有富贵病不是吗,过惯了好日子,由奢入俭难。
更何况顾遥还对我有别的心思,我要再和他掰扯在一起,以后就讲不清了。
他走就走吧。
顾遥盯着我看了半天,他问我,“怎么不说话了,感觉你心情好低落,是舍不得我吗?”
“不是……”所以他这人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东西呢,“我没有。”
顾遥:“好的,我就知道你没有,但是没有关系。”
我也没听懂顾遥到底是什么意思。
除了放假,普通周末的时候都是要小考试的。
我写了一上午试卷,写得又慢又认真又工整。
别人做选择题都是刷刷刷的,在正确的选项画对号,我一定要一笔一画的写A, b, c, d。
还要把解题过程列在本子上。
顾遥抬头看了我一眼,小声问我,“你平时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发的验算纸够你用的吗?”
“……不够。”所以我都把字写得很小。
顾遥:“那你平时最后一道大题总是做不完,是不会?还是因为时间不够,还是验算纸不多了呢?”
我一时间语塞了,因为这些原因都有,于是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没怎么做过最后一题。”
难道他平时为了保持第一名,也经常研究我的做题套路
“……我看到的,你可以适当掌握一些巧妙的方法,像选择题和填空题这种,你不用非得都列在验算纸上,也可以写在试卷上,检查的时候不也挺好检查的嘛。”顾遥一点都没有被我识破他偷看我试卷的尴尬。
而且……我这不是有该死的强迫症吗?
不想在试卷上留下污点,哪怕是一点我的解题过程。
其实我见过顾遥的试卷,他就是当验算纸用的,写得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
可是他说的也对,一个题我明明做得出来,我还非得往验算纸上再写一遍,我是足够细心和努力,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资愚钝,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