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苍白的脸因为过于激动而泛上薄红, 发顶贴着方天灼的下巴, 累的喘息。
他控制不住自己想打方天灼,瞧他说的什么话, 如果厌烦了, 就把他砍了。
狗比玩意儿。
他辛辛苦苦为他生孩子, 只不过想要一条狗命, 这男人却这样霸道□□, 何筝清楚要他接受自己的想法很难, 可他心里真的很难受。
甲板有风,方天灼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未受伤的肩膀上闭目等死的何筝, 嘴唇麻麻的, 身上被他打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微痛, 他缓缓收紧手臂,凝眉低道:“你真是……胆大妄为!”
“杀了我吧。”何筝道:“我受不了你了。”
方天灼忍住又一次攀升的怒意:“朕是如何让你受不了的?”
何筝翻白眼, 他仰起脸看方天灼, 认真道:“陛下, 你很好,可我快撑不住了。”
方天灼肌肉绷紧, 他不懂何筝在搞什么, 他对他还不够好么?普天之下,有几个能被他如此恩宠, 可他偏偏不知足!他竟然说, 快受不了了?
何筝察觉到了熟悉的怒意, 他笑了笑, 懒得再继续求饶,双手撑着他的他的胸站起来,转身就想走。
方天灼保持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克制的望着他的动作,只见何筝刚刚站起来,突然缓缓倒了下来。
顿时心里大惊。
他抱起昏迷的何筝一路疾冲:“太医!罗元厚!!”
罗元厚把手从昏迷不醒的何筝手腕收回,迎上他阴沉的脸,吸了口气,道:“陛下若再刺激善首,只怕要一尸两命。”
这话说的,活活是在指责他,方天灼冷道:“太医慎言。”
罗元厚道:“臣已经无可奈何了。”
方天灼眯眼,捏紧手指:“太医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善首如今身心俱疲,可腹中有胎,药不可用,除非能让他心情好起来,否则只怕撑不到宫门。”
罗元厚跪了下去,道:“陛下赎罪,臣斗胆,请陛下垂怜,放他一条生路。”
方天灼拇指摩擦指节:“知道朕为何留着你吗?”
罗元厚脸色铁青,在那过分强悍的威压之下喘不过气,方天灼朝他走来,居高临下道:“朕要留着太医,避免筝儿身子出了什么差错。”
言下之意,若他无可奈何,留着也无用了。
罗元厚硬着头皮道:“善首的病因出在陛下身上,臣实在无能为力了。”
“你要朕放了他,是如何放?”
这男人哪怕已经周身杀意狂肆,说话还是云淡风轻,罗元厚向他叩头,道:“放他去过自己的日子。”
方天灼猛然一脚把他踢飞了出去,罗元厚的身影撞破房门,跌落在外吐出一口血,方才因为何筝身子出现差错而聚集到门外的贺润等人惊惶跪下。
男人身影闪出,五指成勾,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罗元厚转瞬被他抓在手里。
方天灼冷冷道:“朕告诉你,他便是死,也要死在朕的怀里。”
“陛下!!”贺润猛然叩头,惊惶道:“太医死不足惜,可医术实在难得,如今善首身子虚弱,若没了这研究出圣药的江湖圣手,只怕产子困难啊陛下!”
江显也道:“陛下开恩,太医口不择言,实在该死,可善首无辜,留他一命,或还有用。”
聂英道:“请陛下三思!”
姜复扬抖若筛糠,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跟所有人一起跪着。
罗元厚闭了一下眼睛,脸色惨白,虚弱道:“臣,还有一方。”
方天灼把他丢到了地上:“说。”
“若陛下能让善首宽心,或还有救。”
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