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灼眸色转深,还未回答, 何筝又觉得头上不舒服, 于是指使他:“帮我重新弄一下, 怎么总觉得歪了。”
方天灼沉默的捧起他的脸, 把被他弄松的长发重新挽了一下, 用簪子固定,又吻了吻他的唇。
车子在闹市停下,方天灼率先跳下去,张臂把何筝抱了下来。何善首这段时间被养的珠圆玉润,一天恨不得吃好几顿,搭配着身上因为怀孕而浓郁的香味,说是温香软玉也不为过。
何筝落了地, 方天灼却半天都没放开他,疑惑的看去一眼,他推了推, 道:“咱们去哪儿呀?”
“筝儿想去哪儿?”
何筝左右瞅瞅,心里想到第一次遇到的破事, 怂唧唧牵他的手, 悄声说:“哪儿哪儿都想看看。”
方天灼学着他的话道:“那咱们就哪儿哪儿都去看看。”
何筝上回来的时候没能好好玩, 如今仔细看起来才发现皇城集市也并非那么无趣,这里有叫卖的餐馆,懒洋洋的当铺, 还有各大商店:碑帖, 书刊, 画册,珠宝,首饰,文玩等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药铺布铺花鸟市场,挑着便当行走的杂货商,抱着插满糖葫芦的杆子叫卖的小贩,只用一张布铺在地上的编绳大婶……热热闹闹,繁荣无比。
今日天气凉爽,逛街走走再好不过,何筝东张西望,忽然又凑过来:“我今天还叫您主上么?”
方天灼眸子闪了闪,欲言又止,低声道:“随你。”
何筝突然起了坏心,几乎贴到他手臂上,语气软的像撒娇,腻腻歪歪:“叫你相公好不好?相公?夫君?孩儿他爹?”
方天灼红着耳朵尖侧头,隔着纱帐看不清他的脸,问:“筝儿戴帽子舒服么?”
“当然不舒服啦。”何筝左右歪头,道:“看相公都看不清楚,碍眼的很。”
方天灼道:“那便不戴了。”
“?”
帽子被拿掉,何筝得以重见天日,有些高兴:“那您可不许挖人眼睛,小皇子会害怕的。”
方天灼忽然又吻住了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何筝脸皮再厚也腾地红了,他能感觉到周围看过来的视线,那眼神让他浑身发烫,呼吸不顺。
方天灼的唇离开,抚了抚他耳畔滑下来的头发,道:“吃糖葫芦?”
何筝下意识点头,默默被他牵着手朝前走,方天灼放开内息,朝四方施压,周围人纷纷不自觉的低头,没几个敢朝这边儿看得。
一串糖葫芦被递到了何筝手上,何筝舔了一下上面的糖衣,忍不住弯起眼睛:“以前我爸也经常给我买,就是我爹。”
方天灼愉快的心情略略低沉,他淡淡“嗯”一声,问:“糖人呢?”
“我小时候没见过卖糖人的手艺人,出去旅行的时候遇到过,我哥给我买的。”何筝一口咬掉一个裹着糖衣的山楂,入口酸甜混杂,他微微眯起眼睛,鼓起腮帮子咀嚼,又道:“我跟你讲,我在我家地位特别高,因为我比我哥小七岁,小时候又生过一场病,差点儿把我妈吓着,所以在家他们什么都不让我做,我每天就吃吃喝喝睡睡,然后就长这么大了,我这样的其实不好找对象……毕竟我是人人嫌弃的那种妈宝。”
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方天灼垂眸看他,何筝说的随意,但话里话外却能感受到他对父母与兄长的思念之情,方天灼沉默的带着他走到捏糖人的摊位前,这边儿挤了一堆小孩子正眼巴巴的排着队,何筝忍俊不禁,道:“我们不买了,反正又不吃。”
他哥当时给他买的其实都没吃,毕竟对于现代很多人来说,糖人可能会有吹糖人的口水,不卫生。
“还想吃什么?”
“烧饼!”何筝吸气,道:“最好先从熟肉铺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