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一切悲剧的源头,真正的幕后黑手,终于现身了!
当老爷缓慢收手,安息才看到是什么刺伤了新郎。
那是步枪顶端的刺刀,刺刀的下半部分连带枪身,都被用黄色的符纸厚厚包裹住。
老爷一把扯掉符纸,打开保险,抬手,举枪。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刚劲有力,矫健利落,如同一匹老去的苍狼。
安息惊了,这怕不是个退休的军阀?
老爷什么都没说,上来就是一枪。
安息心想完蛋,这么近的距离,根本躲不过!
但无事发生。
安息的眼前仿佛慢动作放映,新郎一点点跌落,露出老爷得意的嘴脸。
是他飞身扑到安息面前,挡住了子弹。
安息几乎要爆粗了,大兄弟你何苦啊!你这样让我何以为报!
他急忙接住新郎后撤,但由于怀里扶着个人,动作起来不方便,他退到一半,转而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
安息向老爷直冲而去。
幸好老爷拿的老枪不能连发,安息冲到他面前,伸手就要夺枪。他感觉自己就像英雄大片的主角,怀里抱着感情戏对象(男),跟反派飞天遁地的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一手挽剑,一手玫瑰花。
安息到底青春年少,虽然没正儿八经打过架,但论力气还是强于老头不少的。
于是,当常冠扶着贾羽彤赶到前厅,他们见到的安息简直可谓残忍暴虐。
安息跨坐在老爷身上,拎着老爷的衣领,把他往死里揍。揍完站起身,似乎还不解气,又踢了两脚。
常冠:暴打老爷爷的人找到了!
“安息?”常冠发出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声音。
安息回头看到他们,扶起新郎走过去,和贾羽彤一起安置到太师椅上。
常冠一脸懵逼,“这是怎么回事?我听声音你们刚才不是在拜堂吗?”
“那一坨东西是陈府的老爷。”安息答非所问,指指身后,又指指新郎,“老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和亲儿子过不去,把儿子给杀了,更过分的是他还想着再杀一次。哦对了,俩儿子都是他害死的。杀儿证道吗他?”安息不屑的呸了一声。
“呃……所以你就把他给打了?”常冠觉得这操作可以啊,暴力通关,真男人!
“嗯。”安息骄傲点头,“犹豫就会败北!”
他和常冠唠完闲话,转而看向新郎,“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死因了吧。”
新郎本就透明的身体此刻淡的如同一缕烟,他非常吃力的抬眼看了看安息,又缓慢闭上双眼,开始讲述他的生平和过往云烟。
“19岁那年,我去北平念大学,接触到新式思想,那之后我终于明白我的人生该追求什么。我不愿接受家里的包办婚姻,不想回到这个闭塞的小镇。我资助弟弟念洋文,送他去城里的新式学堂读书……”新郎受伤很严重,不住地喘息,“但这些事情,父亲都不允许。他撕了瑞瑛的课本,趁我回家探亲将我关在家里,不准我给任何人写信求救。他说我是长子,要我回来守着这栋老宅,像他一样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成婚,再娶几房姨太太,美其名曰继承家业,其实一辈子活得像个僵尸。”
安息听到这里,心想天呐,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封建大家长!
新郎继续道:“所有一切冲突,在我再次出逃,表明要出国留洋的时候达到巅峰。那天父亲推开我的房门,说如果我固执的不按照他的希冀去做,那么他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说到这里,新郎轻笑一声,好似自嘲,“他好歹没有亲自动手。下人将我拉走,拖到后院,我们家里杀活鸡活猪的地方,然后就像对牲畜放血一样,将我一刀割喉。我倒在地上,看血水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