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看着他殷红的耳朵,颇觉有趣:“怪脾气大师,昨夜可安呢?”
如一被他深深浅浅呼出的气流勾了一个晚上,右耳被吹得发红发热,与白净的面皮对比,格外鲜明。
但他是看不见自己的异状的,因此还能板起一张脸,故作冷淡:“醒了?”
封如故惺忪的腔调听起来不知是玩笑,还是委屈:“怎么回事儿?你嫌弃我,浮春也嫌弃我。”
如一想要否定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发出了一声模棱两可的“唔”。
封如故把下巴枕在他肩上,倦怠道:“我真就那么惹人厌啊?”
如一应也违心,不应也违心,索性闭口不言。
封如故初初醒来,约束不住舌头,软声讨教:“我知道我毛病多。那你说说我嘛,我改。”
如一觉得自己真该在封如故醒来前就把他还给罗浮春。
自己的试情玉咒法未解,却惹来了这个麻烦,无端扰乱心弦,当真是自讨苦吃。
如一掩住心口,谨慎地藏好那一点秘密,随口一应:“哼。”
封如故拿指尖好奇地点了点他的唇畔:“你告诉我,除了‘嗯’,‘唔’,‘哼’,这张嘴是不是不会发出别的声音了?”
话一出口,封如故便觉得这话仿佛不大好,有些不端正的意思。
果然,如一被他指尖一点,从唇畔到半张脸都涨红了,冷冰冰道:“云中君莫要胡闹。”
封如故又做了错事,索性自暴自弃地往他后背上一趴,细听着他的心跳,并屈起指节,按心跳节律,轻敲着如一后背。
他并不觉得这是戏弄,只觉得敲出的一篇音律速度不明缘由的越来越快。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如一便将他半强硬地扔下后背,背对着他,冷声道:“已至青冈,云中君打算如何?”
“卅四叔叔该是还没到。”封如故早已习惯了在如一那里的冷遇,看一下时辰,自语道,“我们先去找附近的道门落脚吧。我记着这附近似是有一个,叫什么青阳来着……”
如一还是更关心如何解试情玉的事情:“林雪竞会来吗。”
封如故好奇反问:“你急着见林雪竞,是有什么事情吗?”
如一强撑着矢口否认:“无事,不过随口一问。”
……
接到云中君递送来的名帖,青阳山上下立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青阳山由一对年轻的兄弟管领。
这两兄弟乃道门后起之辈,一主文,一主武,他们并未见过封如故,也并未在遗世中蒙受其恩德,不过是尊其“君”字称号罢了。
兄长关不用性情稳重,得知封如故来访,并不急于出外相迎,而是一边梳洗,一边与弟弟关不知交谈:“他来,左不过是为着青冈中道门弟子被杀一事。那唐刀杀人者想必也不会留于青冈,怕是早早流窜到别处了。我们速速交代,速速将他送走,也省却一个麻烦。”
关不知是个气质桀骜的青年,儒冠博带也无法掩住他通身的傲气:“道门都说此人挟恩图报,张扬自傲,是个疯人癫士,道中之邪。我倒想看看,能叫众家道门畏惧成这样的,是怎样一个混世魔王。”
“莫要生事。”关不用皱眉之余,不忘给弟弟正了一正儒冠,“与风陵相比,我们只是小门小派。招待他一番,再平平安安将他送走就是。”
关于云中君的传言,道门中林林总总,版本甚多。
本来,关于他的传言是有好有恶的,但本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道理,传到关家兄弟耳中的,多不是什么好话了。
众多印象叠加起来,在亲眼见到封如故之前,兄弟二人心中已经大致拼凑出了一个面目整体模糊、局部可憎的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