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饼铺的母子在京四十余年,只会做吃食,无后台无靠山,全凭精湛手艺赢得立足之地。碰巧儿媳和孙子回乡安顿,竟让歹人和熟人钻了空子!”
“正是,”徐晟剑眉扬起不平,“幸亏您路过插手干预,否则那位老大娘和小曾孙,指不定吃了个哑巴亏,只能带着悲痛愤恨回乡。”
阮时意叹道:“天意如此,缘分如此,都是冥冥之中注定。”
“府尹一见是首辅佐贰带着老大娘亲至,还有我徐家仆役跟随,哪里敢怠慢?一声令下,把相关人员全逮了,那群狗娘养……咳咳,孙子近日与兄弟们混一块儿,言语粗放,请您见谅。”
他顿了顿,复道:“那帮奸恶骗子不肯招认,还暗示自己背后有人……您猜怎么着?上门求情的,竟是齐尚书的内弟!当得知是徐家人在为老大娘撑腰,立马闷声不响、丢下厚礼跑了!”
“……齐尚书的内弟?”
“不错,您这回善心大发,说不定,是在悄悄替自己报仇呢!“徐晟兴奋而笑,”纵容家人作恶……尚书大人怕是大大的不妙,您就安心品茶看他们乱跳,相信父亲会尽快还您公道!”
阮时意脑中所想的,并非只有个人恩怨。
老人家和稚龄孩童无所依傍的心酸背影再度浮现目前。
偌大京城,乃至天下千万座城镇,兴许有更多无助老弱。
她深知,以她的能力,徐家的财力,绝不应只帮助其中数人,便沾沾自喜,自认为心怀苍生、劳苦功高。
“晟儿,我有个事儿,想请你们堂兄弟一起完成。”
徐晟恭敬应道:“您尽管吩咐。”
阮时意尚未发话,忽闻外头仆役来报,“大公子,姑娘!小公主到访!”
祖孙二人一怔,阮时意既高兴又紧张,徐晟则苦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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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姐姐!”
秋澄翻身下马,直奔而入。一身素灰棉袍素净简洁,掩不住女儿家的娇软风姿。
待见徐晟也在,她微露不悦:“大表哥不当值,没陪大舅母和毛头,竟躲姐姐这儿了?用得着这般痴缠?”
“我!我是奉父命而来!你又来做什么!”徐晟恨不得捶墙大哭,以宣告他的清白无辜。
“我啊!我昨儿听说姐姐逛夜市迷路了,今儿又没去东苑,来瞅瞅。怎么?嫌我打扰你俩说悄悄话了?”
秋澄自表姐徐媛嫁入靖国公府,外祖母离世,她在京无聊;今日无阮时意相伴,只画了半天,揣着大胆想法,借慰问之机,顺便到阮家老宅子一观。
阮时意正欲请她内进,忽闻远处马蹄声急速赶来,只一眨眼工夫,英姿飒爽的一男一女结伴抵达台阶前。
锦袍迎风,容貌俊俏,竟是蓝家长孙蓝豫立和其妹蓝曦芸。
“欸?”徐晟在祖母家门口撞见自己好哥们,不由得讶异,“你这小子来干嘛?”
蓝豫立本有些腼腆,此时乍见阮时意与秋澄并立,再被徐晟一问,俊颜霎时泛红。
“我们兄妹,奉祖母之名,给阮姑娘带了些点心……那个,小公主,好久不见!”
阮时意见状,已猜出怎么回事,遂一手挽了秋澄,一手挽蓝曦芸,笑着招呼四个孩子入内。
徐晟和蓝豫立嬉笑怒骂,相互推搡着跟在其后。
“蓝姐姐快嫁人了,怎有闲情逸致来我这儿?”阮时意揶揄。
蓝曦芸无分毫待嫁少女的羞涩,瞪眼道:“我家祖母听说你连去大将军府好几回,且和我那小表舅相互送礼……担心我哥落于人后,连催几次……”
阮时意啼笑皆非:“难为蓝大公子了,他既无心,为何不对蓝太夫人坦诚相告?”
“这你就不懂啦!”蓝曦芸眯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