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方道长煞有其事地嗯了一声,先拿起了信展开,看了几眼,皱起了眉头。
“你们可认得,这是谁的笔迹?”他把纸张递过去,金盛先将纸接了过来,他匆匆扫了一眼信,然后将信上的内容转述给了刘贵妃。
刘贵妃微眯了眼,脸上的神色不定。
这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问吕斐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他。
这内容很简单,内容也平凡得就像是家常,然而联系到吕斐近几日的诡异行为,这封信的内容就很值得深究了。
这几日的宫人看得更紧,吕斐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自然也不可能有人能送得进这封信。
金盛和她说得明白,这纸上的字迹还很新,绝不会是早几日写就的!
“去问问他,是谁给他写的信?”刘贵妃自然能联想到,写信的人定然与吕斐这几日的奇怪行径有关!
吕斐看着金竹手上的匣子,再看看金盛手中的纸,瞪大了眼,小脸一片煞白。
听到了刘贵妃的话,吕斐紧抿着唇,把脸摆到一边,表明了什么话也不肯说。
刘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冰冷。
对六皇子动手,对她来说确实后患无穷,更不值得。但若是六皇子会威胁到她或者她的宝贝皇儿的时候,这就不是不能做,而是怎么做的问题了。
想要一个孩子消失,哪怕这个孩子是个皇子,她总归是有办法的。
“娘娘,我们在六殿下床下发现了这些!”
就在刘贵妃要发话的时候,一个宫人匆匆走了过来,而她的手上,就捧着一叠雪白的纸张。
这些纸张,原本是被吕斐每日一张张地叠好,小心翼翼地塞在木床下的小横栏上,却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
刘贵妃露出了讽笑:“不说是吧,那我就来好好看看。”
她挥手让人制住了吕斐,只是依旧让金盛替她展开纸张。
雪白的纸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对它很是爱护,然而在金盛手里,这些被主人珍藏的信件却被粗鲁地打开,里面的秘密也被人强行窥探。
刘贵妃看得出,这些纸张还算新,纸上的字迹应当是一位女子的。只是虽是女子笔迹,却不是当朝贵女惯有的娟秀,而是如云行流水,干净利落,自带一派洒脱风骨,观之悦目。
光看字迹,刘贵妃是绝不会将其与鬼怪联系到一起的。
直到她看到了那四个字的称呼——
“祖姑奶奶?”这个放在此时太过怪异的称呼让刘贵妃皱起了眉,她娥眉倒竖,目光如刀刃般看向吕斐:“你到底是在给谁写信!”
没等吕斐回答,她提高了声音:“给我看看那个木盒!”
木盒很普通,如果它看起来没有那么古旧,它当然是很普通的。
然而这木盒还有那成叠的写给“祖姑奶奶”的信,却触动了刘贵妃的神经。
很好,一切都对上了,都对上了!
这看不见找不着的祖姑奶奶能是什么?必然是这宫中的孤魂厉鬼!
这该死的六皇子当真是失了心魄,不但敢给鬼写信,还敢认了鬼当长辈!
想到吕斐那天穿的一百年前的星河缎的袍子,刘贵妃心底就一阵地发寒。
这该死的丧门星,他怎么不和他那疯子娘死了干净!
“娘娘不必忧虑。”方道长此刻上前一步,安抚道:“贫道当时所说这含章殿上的黑雾,便尽是来源于此,娘娘福泽深厚,这鬼能迷惑六皇子,却也只敢用幻想来恐吓娘娘,自是力有不逮,娘娘不必过度忧思。”
刘贵妃嫌恶地让人将木盒与信纸拿远一些,听了方道长的话,目光稍有缓和:“那依方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