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差点没被这威压直接压吐血。
趴在碎石堆里,乔晚动了动手指。
这段时间她身体已经强化了不少, 但这威压就像巨石压住了四肢, 压得乔晚几乎动弹不得,前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天雷锻体, 简直就成了个笑话。
比起四肢在这威压之下的威力,更恐怖的是深入骨髓的畏惧和寒冷。
从乔晚这儿看去,只能看见男人一片袍角, 和袍角下的黑靴。
乔晚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很慢也很重。
之前她不是没被凤妄言的威压压过,但和面前这人相比, 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在绝对的威压之前,连站起来都费力。
乔晚一手扶住香案,勉勉强强才站起身, 两条腿还是不受控制地打颤。
不仅腿抖, 牙关也忍不住的哆嗦。
野庙外的狼嗥狐鸣, 好像都在一瞬间停止了,甚至连草叶间的虫鸣也没了声响。
方圆数十里几乎陷入了一片沉重的死寂,野庙里,安静地只能听见乔晚沉重的呼吸声, 和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的轻微声响。
黑熊面朝着男人,没出息地直接跪了下来,缩成了黑色大毛团,抖得像筛糠。
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
乔晚看向男人。
妖皇伽婴好像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过来, 冷笑了一声。
“无耻鼠辈, 拿来。”
乔晚喷出了一口血。
被那威压压的。
好端端地被人威压压着,被骂,擦了把唇角的血,乔晚有点儿茫然,不仅有点儿茫然,还有点儿委屈,更生出了点儿愤怒。
这股威压太强横了,在这威压下,她这么多年的修行,好像一张纸,一戳就破,有种数年修行皆化为泡影的不甘。
乔晚:“阁下这话什么意思?”
伽婴好像被她的不识好歹给激怒了,身后妖气缭绕,目光凉薄如水。
“将你所盗之物,拿来。”
“当初既然敢偷,眼下为何却不敢认?”
他目光看向的是……她脚边的雷盘?
偷……
乔晚一愣。
眼前忽然浮现出冯岱那张温文尔雅的脸。
“道友若能帮我找到我那储物袋,某必有重谢。”
他重谢就是那雷盘。
余三娘说,冯岱不建议她穿越妖族地盘南下。
现在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乔晚心念一转,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冒出一个念头。
心里咯噔一声,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
被坑了。
她被冯岱给坑了!!
肯定是冯岱偷了妖皇的雷盘,结果发现拿着对自己没什么用处,还是个烫手山芋,干脆就把这个摊手山芋甩到了她脑袋上。
他竟然敢偷妖皇的雷盘!!
胸中气血翻涌,乔晚再次喷出一口老血。
“咳咳咳!!”
眼下破庙里只有她、妖皇伽婴和黑熊妖三个人。
在这么恐怖的威压之下,乔晚没有打算和面前这尊修真界的煞神起冲突的意思。
擦了把嘴角的血渍,乔晚尽量心平气和地行了一礼,“妖皇误会了,这雷盘是我偶然中所得,并非我偷的。”
“请妖皇息怒,既然这雷盘是陛下的,我这就将雷盘物归原主。”
男人:“这雷盘你从何处得来?”
乔晚不假思索地回答:“从一个名叫冯岱的儒修手里。”
既然冯岱坑了他,就别怪她干脆利落地卖了他。
伽婴终于把目光放到了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