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发出嗡嗡嗡的声响,可制冷的效果却不大,屋子里又闷又热。
柯希躺在似乎还散发着霉味儿的小床上,一夜未眠。
过去的两个月,他与萧宇鸣在一起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痛苦。
时间终究还是见证了,那短暂的甜蜜到底有多荒诞。
第二天一大早,柯希拖着行李箱走出小旅馆,璀璨的晨光照进眼睛里,他下意识抬头挡了一下。
阳光越耀眼,便会衬托得他此时有多么狼狈。
柯希在城郊的位置,找了一家酒吧工作。
这是一个普通的酒吧,大多数都是来释放压力和猎艳的男男女女,他一个男生,还算安全。
唯独,有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每天他当班站在吧台后面的时候,那男人都会出现,点一杯很贵的酒,坐在吧台前细细品尝着,向他发出邀约。
柯希每次都会以自己是直男为借口,拒绝那人。
可是,那男人对他的兴趣,不仅没减少,还日益增多,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发出相同的邀约。
柯希不知道,这群gay们到底是怎么分辨出同类的,他进入这个圈子的时间太短,身边只出现过两个gay,一个是室友,另一个就是萧宇鸣。
每当嘴巴里强调自己是直男的时候,柯希似乎都能在舌尖尝到苦涩的味道。
直个屁男啊!
柯希就住在酒吧里,后面有一排小房子,给员工们住的。一个狭窄的房间,住了四个人,是那种陈旧的上下床。
轻轻翻个身,都能够感觉到生锈的床板,发出咯吱的响声。
闻着空气中潮湿的霉味儿,柯希都会忍不住去想,在萧宇鸣家那张宽敞柔软的大床上,现在又会躺着谁。
萧宇鸣会不会也温柔地叫那人宝贝儿,亲手抱那人去洗澡。
被霍白衍的人找到那天,柯希挺惊讶的。他以为,自己已经躲得足够隐蔽了,还是被轻而易举地找到。
霍白衍能够找到,那萧宇鸣是不是也能够找到?
那天下午,柯希打电话给黎言报了平安,告诉他自己没事,不要担心。
挂掉电话之后,柯希抱着一丝希望,没有立马关机。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机都没有响起。
或许,萧宇鸣根本就不想,也没有找过他。
又等了两天,埋藏在心底最深处那份仅存的念想破碎,当每天都来酒吧的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柯希答应了他的邀约。
两人商量,等柯希下班之后,便去开房。
忘掉一个人,最快速的方法,就是重新开始另一段新的感情。
柯希没那个力气,再重新谈一段感情了。但……或许他对萧宇鸣的念念不忘,是因为他是自己第一个男朋友。
可能,尝试了别的男人,便能够快速将他忘掉。
深夜十一点五十分,同事前来交接班,柯希和一直坐在吧台前的男人打了声招呼,转身去了后面的更衣室换衣服。
他脱掉小马甲,正在解白衬衫的扣子,突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像是有人推门进来。
质量不太好的衣服勾了线,缠住扣子解不开,柯希低着头和扣子做斗争,还以为是同事进来换衣服,也没在意。
直到,男人的气息从身后靠近。
柯希的动作一顿,猛地瞪大了眼睛。
两秒后,他已经被按在了衣柜门上。木质冰凉的感觉,透过单薄的布料渗透进肌肤里。
身后,是男人滚烫的胸膛。
萧宇鸣扣住他的肩膀,薄唇凑近他耳边,压抑又克制地问:“想要跟外面那个人走?”
熟悉的气息,笼罩在周身,柯希贴在衣柜门上,迅速红了眼眶。
所有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