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都落不到他头上,更遑论其他的工作。
而被簇拥着的灵车当中,有的也只是国常路大觉身前的衣物,而并非他本人的尸体或骨灰。
至于真正应在那沉重灵车内的东西,早已遵从他的遗愿被送往德国——被他戏称为第二故乡的地方。
纲吉并没有跟随前去,在或是政要或是商业巨擘或是其他在各自领域足以被称为巨头的人们弯腰致敬之时,在最后一抔土撒在德国的土地的时候,巨大的痛苦环绕了年幼的纲吉。
他感受到整个脑袋仿佛被人从中劈开的痛苦,在这样的痛苦之下,连睁开眼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灾难。
得知老友死讯而匆匆赶来的白银之王站在年幼的孩童床侧,他垂着眸,浅白色的睫毛在面上投下浅浅的倒影,拥有着漫长生命的白银之王看着这个常常被老友提在嘴边的孩子,淡漠的瞳中有着了然。
年幼的沢田纲吉躺在榻榻米上,他细细的眉紧紧蹙起,昭示着巨大的痛苦袭击了这个孩子的现状。
在白银之王辨别不清意蕴的注视之下,闪烁的金光流转在幼童全身,金色的剑在幼童上空浮现,张扬而毫无质疑地昭示着新的王者的诞生。
但这一切纲吉都不知晓了。
他模模糊糊地感知着外界,脑海嗡嗡作响,远方的世界近处的人们俱都化作声音涌入他的脑海,将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几乎撕裂。
在漫长的、漫长的痛苦过后,纲吉终于能够重新睁开眼。
[他]依旧躺在软软的床铺中,蜷缩得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
[他]的身边坐着拥有一头银色长发的青年——是国常路大觉的友人,白银之王威兹曼。在短暂的清晰后男人化作白银色的光点,几乎占据他的整个视线。
而在威兹曼身后,跪坐着的零零散散的、臂上绑着黑纱的兔子门也都化作金色的光点。
然后他们扭曲成线,最后出现在纲吉眼中的只有一丝银色的光出现在威兹曼原本坐着的地方。
他茫然地抬起头,身周俱都变作黑暗,只依稀有浅浅的金光或是其他颜色的光芒出现在视界之中。
而后光芒流转旋转,无数声音涌入他的脑海,最终化作一个苍老的声音。
[要成王吗?]
好说歹说好歹在黄金氏族混了两年的沢田纲吉虽然年幼,但也已经知道这样的奇异代表了什么。
这是德累斯顿石板。
是拥有让人成王力量的石板。
但是……沢田纲吉突然想起某个午后国常路大觉揣着他晒太阳的时候说的话,面色微妙的复杂起来。
——说好的只有经过严苛的考验或者在生死边缘才有成王的契机呢?
黄金氏族潜入刺客了吗?!难道是武士或者忍者?还是能偷偷下毒的那种?!天哪噜他还这么年轻就已经快死掉了吗??!
想到这些经过藏在衣柜里的无数书籍洗礼的纲吉不由悲从中来,深藏着蜂蜜一般的双眼中渐渐有水光开始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