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命,也像一缕阳光,照亮了阿蘅的心,让她有可能慢慢地走出过往的阴霾,尽管这时间,或许需要很久很久,但孩子,会长长久久地陪着她,抚慰她的心,还有他和父亲,他们也会陪着她,和孩子一起,用团圆和美的新生活,慢慢抚平她心中的伤口。
这孩子是阿蘅的孩子,也就是温家的孩子,试着放下心结的他,再看晗儿,也渐渐喜欢起来,晗儿本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眉眼间,也生得颇似阿蘅,不会叫人瞧着瞧着就往不堪的旧事上想,天生地顺他母亲心意,也让他渐渐释怀。
于是每日在离署回家的路上,车马走经街市时,温羡常顺手买些孩童玩意儿带回逗晗儿开心,这日天将黑时,他手拿新买的风车,想着晗儿待会儿看见这溜溜转的物事会如何欢笑,也忍不住面浮笑意地钻出车厢时,见自家门口,停着眼熟的青布马车。
这车马看似寻常,实为御驾,自阿蘅带着晗儿归家长住后,圣上经常微服来此,有时在宅中待上大半日方走,有时会将阿蘅和晗儿带回宫中,阿蘅回宫也留不长久,一两日便会带着晗儿悄悄出来,外人皆以为薛贵妃仍伴驾建章宫,实则这些日子以来,阿蘅大都住在家里,只是会在圣上搬出思孙的太后娘娘时,才带晗儿回宫,小住几日。
回回圣驾来此,府外看着寻常,府内却是侍卫林立,温羡走在将黑的天色中,一路向里,见家中花厅明灯辉映,父亲坐在主座正等开饭,阿蘅抱着晗儿坐在一旁,圣上倚站在阿蘅身边,正微弯着身子,同晗儿“捉手手”玩,听他如仪叩拜,笑看过来道:“温侍郎好大架子,朕想用晚膳,都得先等着你,你不回来,朕连饭也吃不上的。”
虽然知道圣上是在说玩笑话,但温羡还是恭声连道“不敢”,他走近前去,欲搀扶父亲离开主座,请圣上上座,但圣上却随摆了摆手道:“哪有女婿坐主座、岳丈坐偏座的道理?!”
温羡已习惯了圣上在阿蘅面前总是这般作态,听圣上这样说,再看父亲也并不情愿腾挪位置,遂也就罢了手,请示圣意,吩咐进膳。
圣上在此用晚膳,也不是头一回,之前有两次待久了,也是用完晚膳再回宫,温羡原以为今夜也是如此,但晚膳用罢后,圣上却似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拿他买来的那只小风车,陪晗儿玩了好一阵后,看阿蘅抱着玩累的晗儿回房安歇,也跟了上去,并,不出来了。
这间布置清雅的房间,皇帝从前曾秘密来过一次,那时的他,刚趁火打劫得到她没多久,在承明后殿过了十几日神仙日子,乍然和她分离几日,便思念如狂,像个“小贼”一样悄来找她,一解相思。
如今,时间过去了将近两载,世事变迁,思念依然不变,他在宫中见不到她人,寝食不安,心神不宁,她既不肯到他身边来,他只有到她身边去,只与从前不同的是,他不必再做“小贼”翻窗爬墙,只因全天下人都知道,当今圣上是个明晃晃的“大盗”,盗窃走了武安侯的夫人,占为己有。
……真占为己有了吗……原也以为是元弘占了温蘅……可细看来,是温蘅占了元弘……彻彻底底的……
皇帝挨在她身边坐下,觑着她的神色道:“朕今夜不走了,就歇在这儿吧。”
想了想又拿出了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帝王底气,“就歇在这儿。”
温蘅没有接话,仍是轻拍着晗儿的后背,助他安眠,皇帝看着晗儿倦意上来、睡眼朦胧,在旁轻声道:“天气越来越暖热了,过些日子,就该移驾紫宸宫了……母后想念晗儿,几日不见就吃不下饭的,你若到时候,总冒着炎炎夏日,带着晗儿来回奔波紫宸宫,去与母后相见,晗儿或会经不起酷暑折腾,会热病的……不如带着晗儿随朕与母后,一起去紫宸宫避暑,那里凉爽,晗儿可以舒舒服服地度过夏天,母后可时时见晗儿和你,也会高